天明。
薄雾。
今天金陵城的街道格外的寂静,和往常不一样,就连走街串巷的贩夫走郎都不见踪影。
街道上一尘不染,像是被什么人打扫过一样。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
“听说了吗!昨天城东魏老爷家被抄了,他家祖上可是出过一个五品官的!!”
“你这算什么?城南锣鼓巷的罗员外,祖上可是出过大学士哩,都一样被抄。”
“你说,他们这些有钱的老爷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私通什么白莲教?”
相似的讨论声在金陵城中的角角落落之中响起,自然也传进了徐玉林的耳中。
此时的徐玉林正陪着沈淑娥在金陵城中游玩,看着时不时将小吃放到自己手中的沈淑娥,徐玉林有一丝恍惚。
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只是默默地看着沈淑娥、跟着她往前走。
“徐公子?徐公子?”
沈淑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恍惚中的徐玉林。
“哦,有什么事情吗?沈小姐。”
徐玉林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半蹲着、脸快要贴在自己脸上的沈淑娥,闪躲着说。
“是不是小女子哪里惹得徐公子不高兴了,怎么觉得徐公子今日无精打采的。”
沈淑娥这才注意到自己快贴到徐玉林身上去了,红着脸捏着衣角问道。
“没什么,只是昨晚看经义看得太晚了。”
徐玉林假装打了一个哈欠,昨晚哪里是看经义的看得晚,分明是看了科特一晚上的大战。
谁知道这老家鬼,这么不老实,大半夜的做春梦。
不过......
“那徐公子你知道白莲教是什么吗?”
沈淑娥看到徐玉林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连忙解释道。
“我刚才一直听街上有人讨论,白莲教怎么怎么样。”
“白莲教吗?......”
徐玉林沉吟了一下,眼神明灭,似乎在认真的想沈淑娥问的话。
“白莲教毋庸置疑是叛乱分子,只是被白莲教蛊惑的百姓,始终是无辜的......”
沈淑娥有些奇怪的看着徐玉林,总觉得这句话出现在徐玉林这个勋贵之子嘴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就好像吃肉的老虎,突然怜悯起来羔羊一般。
“唉,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确实是这样,相比于那些蛀虫,我们这些人还算是好的。”
勋贵,勋贵,与国同休,这个世界可不是前世朝代的那种。
在这个世界是有着国朝气运的,与国同休就变成了字面意义。
除非,你家里有着足够的气运支撑你世修降表。
真正的勋贵子弟,是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的。
像徐邦瑞、李应臣这种被确立为下一代接班人的勋贵子弟。
在修为踏入第二境的时候,就被扔到北境戍边了,都是在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
所以,飞扬跋扈在勋贵中不算什么,就算是不飞扬跋扈,也会有人劝着你飞扬跋扈。
更何况是像徐家这种一门两国公的超级勋贵,就更应该飞扬跋扈。
当然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去向沈淑娥解释。
只是,徐玉林没有想到的是,昨晚张孝忠的行动竟然会在第二天就传的满城风雨。
或许,自有考量吧。
“沈公子,你看那边好像新开了一家羊肉馆。”
沈淑娥的思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徐玉林顺着沈淑娥指的方向随意的打量了几眼,一个西北人装束打扮的中年壮汉,牵着几头羊正在卖力的吆喝。
“快来看一看,正宗西北羊,没有膻味哩,不好吃不要钱!!”
西北独有的粗犷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中显得独树一帜,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
徐玉林看看西北汉子的牵的羊,识海之中的浩然正气微微颤抖。
这些羊有问题??
对于浩然正气的判断徐玉林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