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楼,金陵城中最大的酒楼。
而今天,这个以往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的酒楼,今天却没有一个人,只有一排排的锦衣卫站在酒楼之外。
一间富丽堂皇的包间之中,镂刻着两只异兽的黄金质地的香炉散发着屡屡清香,房梁之上装点着绮丽的绫罗绸缎。
张孝忠穿着一身朱红的飞鱼服坐在上首,敲着兰花指,优雅的捏起桌子上的茶杯,仅是闻着茶水的清香,脸上流露出一抹陶醉。
“不愧是富甲天下的应天府沈家,这天下难寻的清明雨茶,即使是在京城之中都极少见到。让沈家主见笑了,一时贪杯,还望海涵哪。”
听到张孝忠的话,沈重光面不改色,从侍女手中拿起茶壶,将茶水倒进张孝忠的茶杯之中。
“张提督说笑了,提督气度非凡,又身居要职,深受圣上恩宠,区区清明雨茶还不是小事一桩”。
徐玉林看着两人打着机锋,心里面不禁咋舌,又多喝了两口清明雨茶。
这茶水可不是什么大路货,即使是魏国公府每年也只有一两的份额,被自己便宜老爹藏得死死的,就连徐邦瑞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尝上一口。
入口之后,徐玉林就感觉到自己识海之中一阵清明,就连体内的气血也变得活跃起来。
感觉经脉之中的沉疴旧疾都消失了不少。
‘怪不得平日里藏得这么严实,这对于已经走在生命尽头的徐鹏举来说,简直是救命良药。’
徐玉林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徐鹏举将其藏得严实了。
“不知沈家主对于聚宝盆一事怎么看?”
张孝忠突然话锋一转,双眼之中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沈重光显然没想到张孝忠会问这一个问题,整个人愣在那里,过了许久,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张提督说笑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能信呢。”
徐玉林站起身,对着张孝忠作了一揖,起身离去。
徐玉林清楚,这句话一出,自己就不适合在这里多待了,更何况混了几杯清明雨茶也已经赚到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张孝忠和沈重光两人的事情了,至于谈的怎么样那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徐玉林走出镇海楼发现沈俊岳正站在不远处的马车旁,踮着脚、伸着头打量着镇海楼的情景,看到徐玉林的时候还冲着他挥了挥手。
徐玉林走到一旁的马车,示意张清把沈俊岳叫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玉林有些不解,今日之事明显是鸿门宴,就算是沈重光看不出来,沈家的那个老爷不可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会让沈俊岳来镇海楼。
“是我家大姐来了,我不放心跟了过来。”
沈俊岳低着头,看向远处的马车,说出了实情。
“沈姑娘来了吗?”
徐玉林神情一怔,有些不解。
“自从上次秦淮河出游之后,徐公子走没有来找大姐,所以大姐怕你出事,所以今天听说你和父亲去镇海楼才过来的。”
沈俊岳看到徐玉林有些疑惑,开口解释道。
“近日来家中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有所疏忽,还望沈小哥给沈小姐带个话,此地不宜久留,府中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在下先失陪了。”
徐玉林说了两句,便登上了马车。
沈俊岳看着徐玉林的身影,双眼中闪过一抹不解,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徐玉林与之前不同,似乎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