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范子涛提起外套出门,一边等电梯,一边套好外套。十多分钟后,和司机来到吃饭的地方,并非是饭店,居然是个私人会所。径直走入后园,被带到一个荷塘边的小厅里,类似小凉亭,却又比凉亭更为讲究一些。
范子涛一进来,就双手合十作揖打躬,一边将为了忽悠赵总追加投资找道士帮忙,结果被要挟电话轰炸的事匆忙一说。赵总一听,莞尔一笑,指着分酒器说道:“自罚三杯,喝完再说。”范子涛也是笑着看了一眼马负,马负立马心领神会示意他给他打电话的年轻人就是以赵远山为中心小厅靠右边第二位,一边给范子涛满出三杯酒一边示意也给打电话这位敬一杯酒。
范子涛接过马负递过来的酒,一口一杯,三口喝完,又是冲着赵总一打躬,“让您见笑了。”范子涛也不常喝酒,也没品出个所以然,又自己倒了一杯,边坐到右边第三席,和给他打电话的年轻人碰杯喝了。
赵总也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喝完,才又开口:“今天可没看出你是忽悠我,本来在研究所门口被那老道士一通瞎扯我还等着后续呢,电话号码也留了,没后续了,好戏开了个场后续没了你让我这个看戏的白买票,这酒没白罚你”范子涛一摸鼻子,尴尬地笑道:“见您第一眼,我就知道,和您这样的人打交道,那只能推心置腹,今天给您展示的,那可没半分水分。”
赵总哈哈大笑,其它人也跟着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没有提及追加投资的事情,也算是宾主尽欢。
善席后,赵总让老头送马负,抬手止住也打算跟着走人的范子涛。范子涛一见赵远山抬手,和马负对视一眼,坐回座位。待马负走了一会儿,赵总开口:“小范呐,这个项目你跟了几年了?”范子涛知道赵远山的目的来了,回答道:“三年多了,从项目开始一直到现在。”
赵远山又问道:“你觉得项目接下来多久能有进展?不用给出具体的时间,大概就行。”范子涛摇了摇头回答:“我不想骗您,我也不知道,该做的能做的尝试我都做过了,要么是我的方向不对,要么是条件不对。时间我给不了,科学研究没有大概,只有大方向。”
赵远山并不失望,点了点头,又提出了今天多次提及的观点:“小范,上人体吧!”范子涛明白了赵远山的意思,是要他出来搞黑研究所。范子涛一时陷入了沉默,这三年多,除了这个项目,他没有任何其它的成果,如果赵远山撤资,那他三年多的努力不仅白费,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接手不了其它的研究项目,可能真的就废了。
赵远山继续说道:“我不光在你们研究所投资这个项目,在很多厉害的研究所,包括黑研究所都有投资这个项目,他们都没有任何我想要的成果。”范子涛明白了,在心里默默念出:灵离子,魅离子。
赵远山继续说着:“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为了钱在搞研究,小范,你不是,我也试探过你们之前团队的人,都是一样的。”听到这里,范子涛那个汗呐,心说:我也是啊,只是我没办法啊,我还搞这个,是除了这个我啥也搞不了啊!他没想到赵远山竟然如此高看自己。
赵远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他看着沉默的范子涛,他深知对于一个如此有前途的年轻研究员来讲,很多时候并非钱的问题,理想、梦想、追求、自我价值才是这类人的追求。跟着自己走,跳出这么牛的研究所,为了别人的追求去做事,是不太可能的。自己能够打动他的,可不是金钱,而是对方对灵离子魅离子的执着。
范子涛可不知道赵远山如此高看自己,他现在考虑的,一方面确实有那么一点他对灵离子魅离子的执着。毕竟从进实验室,他一直是个小透明,后来负责这一块,也是研究所在再三考虑,也没有更好的人愿意接受。现在赵远山一放手,他可能还不如当时的小透明,什么项目之类的,别说是想到他,只怕是永远的背锅侠。跟着赵远山,钱估计人家也不在乎,项目接下来会不会有进展,按照他的想法,方向没错,只要继续下去,绝对会有一定的进展。就算这个项目花个十来年,只要能有成果。到时候大不了一直跟着赵远山就是了。
想到此处,范子涛在心底呼出一口气,抬起头,认真地回答:“我想考虑几天,也探探实验室的口风。”赵远山一把拉住范子涛的手臂,点头起身,拉着范子涛往外面走。这反应让范子涛摸不着头脑,赵远山把范子涛带到一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