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读完信后沉默了许久。
“好吧……我想他确实有必要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了。不过,我怎么去把这本日记给他看呢?我又出不去。”
冷夏走到门前,随意转了转把手,惊讶的是门居然开了。
“怎么回事?难道法雷尔昨晚走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吗?”冷夏敞开门,来到走廊。
“这个宫殿肯定很大,我先四处转转吧。”冷夏抱着亡灵日记,向大厅走去。
冷夏来到大厅,看到墙角边有一个矮小的红檀木柜子,上面立着一个景泰蓝陶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橙色的郁金香。花瓶旁凌乱地摆放着几颗色彩鲜艳的硬糖果。一楼大厅相对着的两扇大木门,左手边通往餐厅,右手边则通往后花园。冷夏走上那带有斑纹的上等大理石料造成的宽大旋转楼梯,楼梯扶手是用洁白光滑的象牙打磨而成的。冷夏来到二楼,从二楼中间的小过道里俯视,一楼大厅的模样尽收眼底。二楼比较小,左右两边各有两扇巨大的深色橡木门,冷夏猜想它们可能通往厨房或者卧室,当然,也有可能是洗衣房。她推开最中间两扇合着的木门,里面光线较暗,镶嵌着金片的白炽灯由近及远地排列在天花板上,左右两边分别是又窄又深的走廊,同样铺着红地毯。无数扇门消失在走廊尽头,看来二楼是宫殿里的人们主要的住所了。冷夏走到走廊尽头,最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大理石雕像,冷夏看得出来,那是伟大的意大利建筑师米开朗琪罗的代表作之一——《大卫》。冷夏返回二楼的楼梯口处,准备上三楼看看。但跟不巧,通往三楼的楼梯被一扇冰冷的大铁门锁住了,无奈冷夏只好作罢,重新从旋转楼梯下到一楼大厅。
“不,这可不是个明智的做法。你要知道,亲爱的,她随时可能找到从这里出去的方法。”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一楼大厅餐厅门后响起。
冷夏循着声音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谈话。
“可是,陛下,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利,您不能强迫谁去那样做,不能用愚蠢的锁拷去禁锢那双渴望走出囚笼的双脚。”另一个声音说道。
“亲爱的,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是比我还会讲理呢。好吧,如果你认为你有把握的话,就按你的心意来吧。”
“我很荣幸您能够理解,陛下。那么,我们还是不要在早餐时间讨论那些令人头疼的工作了。要来杯热巧克力么,陛下?”
“喔,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我好久都没有品尝热巧克力了。实话说,它真的太美味了,这个由牛奶,可可粉和糖混合而成的热饮,再在顶部涂上一层诱人的生奶油,端起咖啡杯来慢慢享受它,感受着唇齿留香,是冬天里最好不过的了。”
接着餐厅里没有了谈话的声音,冷夏似乎听到门内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看啊,有个到处乱窜的小鬼躲在这里偷听着什么呢。”餐厅的门打开了,法雷尔推了推眼镜,微抬下巴,靠在门框上。
“我是无意间听到的,我出来是为了给你看日记内容的。”冷夏拿出怀抱里的亡灵日记。
“我说吧,日记果然会出现新内容。”法雷尔接过日记,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中有些许洋洋得意。
“什么日记?我也想看。”一直坐在餐厅椅子上的诺伊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
冷夏打量着诺伊,一身华丽:孔雀蓝的头发上戴着一顶金灿灿镶满了宝石的王冠,石青绿的眸子显得有些稚气;他穿着厚厚的浅粉色高领羊绒衫,浅蓝色的牛仔裤脚被一双纯白色的短筒棉靴束缚着,身后披着又长又厚、缝着奶白色羊绒花边的大红色披肩。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猫眼石水滴吊坠,纤细的手指上戴满了各种颜色的宝石戒指,左手手腕处有一副粘着金粉的翡翠手镯,他的耳钉貌似是镂刻着桃花的粉色尖晶石。
“陛下,您不能看。”法雷尔回头看了看诺伊,微笑着将那本日记藏到了身后。
“不,亲爱的,我就要看。我命令你把它交给我。”诺伊用尚不成熟的语气命令道。
“给你这个,怎么样?”法雷尔蹲下身子,单手抱起一只正在大厅慢悠悠散步的波斯猫。
波斯猫表示一脸懵。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诺伊看了看法雷尔怀中的波斯猫,摇了摇头。
波斯猫:“真晦气。以后再也不来这里瞎晃悠了。”
那只波斯猫灵巧地从法雷尔身上跳下来,一溜烟儿蹿到了桌子底下。
“陛下……你真的执意要这么做吗?”法雷尔逼近诺伊,用葡萄紫的眼睛盯着他。
“当然。身为一个忠臣,我认为你不应该有什么事瞒着我,没错,我指的就是这本日记。我想,身为国王,我应该有权利看才对。亲爱的,你难道……要违抗我?”诺伊嘴上说的很有气势,但是随着法雷尔的不断逼近,他还是不自觉的后退了。
“喔,我亲爱的米勒小姐,我想你可以先走了,我看完日记就会还给你,那支羽毛笔也送你了。眼下我要先处理一下这个麻烦的家伙。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不太适合你看。”法雷尔回头望了一眼冷夏,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好吧……”冷夏看了一眼餐厅,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