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夜晚,月光已经高高的悬在天上,映照着天空格外的明亮。
徐文毅已经睡了一天了,到了这夜晚,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好来到屋外看看这明月。
“上来,在上面。”
徐文毅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徐浩正坐在铁匠铺的屋顶,徐文毅也不废话,看着搭在墙角的梯子,三两下便爬了上去。
“月光真美啊。”
徐文毅并没有理会徐浩的感慨,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便自觉的拿起放在地上的小酒壶,轻轻的抿了一口,也不作答。
“这几年,我把你扔在这边不管,让你过着苦日子,你恨不恨我。”
“有什么苦不苦恨不恨的,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来受苦的吗,刚何况,也没见家里那鬼地方比这里好上多少。”
“今年的行剑,你要去?”
“我想先去月明谷看看,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过去看看也好,那准备是自己一人前往,还是再等上几日随我一起。”
“既然是游历,当然是独自一人来的好些。”
“从月明谷回来后,记得再回趟剑阁,想必会对你有些好处。”
“嗯。”
……
两人借着月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没有什么期望或要求,只是随意的搭着话,饮着酒。
而在那泥龙巷的书院里,张景却是恒醉醺醺的,已经没有了清醒:“要来了啊,要来了啊!”
张景恒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醉态,依旧是继续饮着酒,手中竟还提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醉酒提灯观明月,满山北雪,空寄离愁于酒,剑荡山阙……”
胡诌着戏言,酒话连篇,一剑斩出,巍峨高山如仰止,气荡如谷绣明月。
只观书院方才还禁闭的中门,竟突然被这气势冲开,然后又是一股剑意弥漫,震的张景恒连连退后了几步,最后瘫倒在地上。
“这酒真是个好东西,只是不能多喝,会误事啊!”
恢复了些许理智的张景恒,笑着摇了摇头,在将中门重新关上后,便返回房间里休息,并没有在意那道牌匾上多出的一道裂痕。
原本正在闲谈的父子俩,在见到这两股剑意后,都是一脸深意的望向了泥龙巷的位置。
只不过一个只是出于好奇,而另一个却是小声的嘀咕着:“这老道到底在谋划着什么,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们师兄弟几个了。”
北风飘飘,多少故事被厚雪埋藏,不被传唱于世,多少危机将至,不被世人所知,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见徐文毅费力的张望着,徐浩也是微微一笑,不再去计较那些杂事,毕竟像这样的独处时光,真是太难得了啊。
坐在房顶上,吹着风,又没有旁人打扰,思绪不自觉的就会飘向某处。
陈路引死了,这是今日清晨,便疯传起来的事情。
大多数人虽说都看不上陈路引这种泼皮无赖,平日里也与他没什么交情。
可镇子上到底还是死了人,哪怕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却总还是会引起些许的恐慌与担忧。
镇民们都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便衍生出诸多风格迥异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