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或许都只不过是某个疯子的妄想罢了……”
想到此处,徐文毅的脑袋也是不禁有些生疼起来,揉了揉脑袋,或许只是染了风寒无需在意。
徐文毅这样想着,猛的一抬头,竟不觉已回到家中,说是家,其实也只不过是座随意拼凑的泥板房。
更何况哪里还有家啊!
徐文毅收了收仅存不多的懊悔,将从张叔家顺来的糕点,给塞进嘴巴里,再揉了揉肚子,不饿就是有点渴。
轻轻的推开屋门,与门外截然不同的暖风扑面而来,驱走了寒意,也带来了温暖,甚至这调皮的暖风,竟勾搭着汗水欲与私奔。
见到如此不堪的行径,顾及面子的徐文毅可不会轻易同意。
一把扯下套在身上的常服,便捋起袖子,来到了如今正热火朝天的火炉房。
掀帘而入,没有多余的言语与交谈,徐文毅只是学着赵峰的样子,先捡上一块巴掌大小的杂铁矿。
再然后便是淬火锻铁,以及看着与他人私奔的自家闺女,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忍气吞声。
锻完了铁,将烧红的铁夹浸在水桶里,待吱声渐没,才将铁夹一直夹着的纯铁,给随意的扔到了堆放的角落。
稍稍擦了擦汗,刚准备再去捡上一块练练手,却是被一直没有吭声的赵峰,给出声打断:
“家里酒快没了,去你孟姨那儿给老子拎两壶好酒,酒钱还是按老规矩记账,还有就是别再给我说,什么面子用完了之类的废话,真没啥卵意思。”
刚准备开口的徐文毅,便被赵峰及时的给堵住了嘴巴,咽了咽口水也没废话,依旧还是同样充满嫌弃的白眼。
捋下衣袖,拍去了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头也没回的向门外走去。
刚没走几步,发丝便微微飘扬,随心意转身,顺手接过了朝着自己飞来的长刀,也没多想,只是顺势握住刀柄。
刚欲拔出,徐文毅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有些阴沉起来,狠狠的说道:“你知道我曾发誓不再提刀的,这玩笑开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阴沉的脸色,再加上狠毒的话语,再怎么看,也与这长相清俊的公子哥儿,没有半毛钱关系。
赵峰也没多言,只是用衣服擦着手上被水浸湿的干枯血迹,尽管有些不太明显,但也能初窥端倪。
“北边来人了,想死的话,就把刀给留下,没人拦着你。”
话音刚落,赵峰便熟稔的转过身,继续归为沉默,而徐文毅却是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长刀。
微微出神,眼角便似清晨被细雨浸润的大地,有雪、有风、亦有雨。
徐文毅随意的将长刀提在手上,拎上酒壶,哼着小曲,昨日的阴霾便在今日消散,而不会继续出现在明天。
等徐文毅再次套上常服推门而出后,赵峰手上的活计并没有停止。
只是一展嘴角,希望便随叹气声,自火炉而生化为笑意,泯然消散于烟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