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羞红了脸的学子,徐文毅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青门街的吆喝声,便又重新此起彼伏的,传入到了徐文毅的耳朵中。
只是困顿于寒风的刺骨,徐文毅也只能无奈的强压下心头的瘙痒,快步跑向了屹立在田间地头的铁匠铺。
慌忙换上了一套较暖的衣衫,也顾不上去看扣子扣对了没有,只是随手挽住,便准备向青门街跑去。
推开了铁匠铺的大门,清风拂过山岗,有了衣衫的防护,也无需再去忍受那寒风的侵扰。
这时的徐文毅才算是真正的静下心来,看着这被细雨春雪洗净的世间,没有半点尘埃的样子,甚是惹人垂怜。
脚踩在湿润的泥土上,虽说还远远没有到能够陷下去的地步,但毕竟被雨水给沾湿了。
自然避免不了,在布鞋上沾染些许泥土,只是如今这颇有雅趣的少年,可不会在乎这些。
漫步在田间地头,无论是那些赤脚劳作的大人,还是没干什么活,就蹲在地头喘气的少年郎,徐文毅都是报以微笑和问好。
对于如今这颇具文人气息的少年,大家都是喜爱的不得了,毕竟在这偏远的小镇上。
除了那个常年不出书院大门的夫子张景恒,这眼前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便是那为数不多的,真正算得上是有些个书卷气的人物了。
只是师徒俩都大多都没个正行,你看刚才还恍若仙人的少年郎,这时也是赤着脚站在泥地里,和刚才还累的要命的自家孩童,跑耍去了。
农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的继续一个人默默的耕耘着,只是才干了没一会儿,天色就变得有些怪异。
农夫抬起头来,只见黑色渐渐布满了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阴沉与闷热的气息,让人没有半丝欣赏之意,而这本该出现在黑夜的场景,却因为乌云的缭绕,竟依稀显现出些许模样。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东西后,劳作的老农,正准备叫上自家孩童回去。
刚一转头,却又想起了刚才徐文毅对自己,以及自家那顽童的礼遇。
想到这里,农夫也是立马转过头,在给徐文毅打了一声招呼后,这才拉着自己的孩子往家中赶去。
没了顽童的陪伴,徐文毅也没了什么玩耍的兴致,稍微将沾在自己鞋底的泥给剐蹭干净后,也就不紧不慢的向铁匠铺走去。
在这路上,虽然没有了清晨残留的积雪,但满天的乌云以及刺骨的冷风,也在时刻提醒着人们如今的怪异。
在青门街上,大多数的走商们,都早已顾不得自己爱的深沉的土地,只能草草的收拾了摆放在摊位上的货品,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
至于那些困顿于生计的小贩们,却只能无奈的,继续蹲守在摊位旁,一边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一边卖力的吆喝着,自己所卖的那些个玩意。
只是收效甚微。虽然也有些人投来目光,但驻足问价或是再买上几个的,却是没有。
雨已经开始蒙星的下起来了,也算是彻底浇灭了所有商贩,以及行人内心里一息尚存的火焰。
只能被迫离开了,虽说充满了无奈,但好在明日雨停,依旧是此等风景。
“天的尽头究竟是什么,道的尽头又将何处去寻?天地真的不可能是虚无的吗,我们又该如何去判断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