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很是意外:
“怎么来的这么快…”
“哼,正要找他,他却自己送上门了!”
王怀明猛的一拍桌子,身上浩然之气喷薄而出,发出阵阵威压。
“待我前去,我要亲自捉拿此贼,为老友报仇!”
眼看王怀明动了怒,文若清赶忙将他拦住:
“师叔!师叔!息怒,这点小事不劳烦您大驾了。牛鼻子,你在这里陪着刺史大人,秃驴,随我走!”
说罢,文若清便与远智大师跟着小安出门去了。
王怀明也只得愤愤的坐了下来。
白鹤上前端起茶壶,给王怀明倒了杯茶,说:
“刺史大人,太子殿下托我向您问好。”
王怀明惊讶的抬头,赶忙起身双手捧住茶杯:
“有劳太子殿下挂念,十年前东宫一别,太子殿下可还安好?”
“呵呵,自上次一别,太子殿下便时常挂念大人,如今国事操劳,殿下更期盼大人能够入朝主事啊。”
“啊,老夫已过六旬,恐怕再难堪重任喽~”
“诶,王大人精神矍铄,怎称得上一个老字…”
正当白鹤逢迎之时,门口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王大人一代大儒,你们就这么忍心让老人家卷入朝堂的漩涡?”
“什么人!”
白鹤立刻起身护住王怀明,却只见门口一个黑衣背剑的少年,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怎么,白鹤道长,才几日不见就忘了我了?”
“你是…背剑鬼!”
此话一出,白鹤与王怀明立刻警觉,白鹤拂尘一扫,立刻化作白色长鞭击向岳修。
岳修却身形矫健,在空中轻盈一跃,便跳进了内堂中,坐在了会客厅的椅子上。
“呵,难怪上次能让你从寻妖盘手中走脱,这隐匿身形的功夫实在是让人佩服,我二人竟谁都没有察觉!”
“你便是背剑鬼!”
王怀明怒声质问道。
岳修拱了拱手:
“正是小可。”
王怀明怒喝一声,身上的浩然气随之爆发:
“我正要取汝性命!”
说罢,便拔出腰间佩剑,杀向岳修。
一剑挥来,岳修只是起身一闪,茶几顿时一分为二。
“哎呀呀,想不到王大人身为一代大儒,您的字也着实刚劲,想不到脾气却如此暴躁。”
“我的字?你怎么见过我的字!”
王怀明提剑指着岳修质问道。
“呵呵,您或许忘了,太平县胡晟可是您的学生。”
王怀明这才记起,四年前的太平县胡家惨案。
“原来…那也是你做的!”
王怀明怒意更盛,老友之死、学生之仇都与眼前之人有关。
“那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王怀明双手捧剑,口中不断咏唱着圣人之言:
“慎厥初,惟厥终,终以不困;
不惟厥终,终以困穷。”
岳修偏头,只见王怀明口吐真言,化作点点墨字,萦绕在宝剑之上。
“这就是儒家之剑,果然与众不同。”
王怀明一语毕,宝剑也发出金光,对着岳修连挥两下,两道包裹着至刚至阳真气的剑气便攻向了岳修。
岳修却没有躲避,只是手上掐诀,身上也泛出点点墨字,萦绕周身,竟也闪烁出金光,生生抵住了王怀明的儒家之剑。
“这是…浩然气!非君子不可养,你怎会…?!”
岳修笑了笑,说:
“怎么,王大人看我不像君子?”
一旁的白鹤见状,赶忙上前助阵:
“王大人莫要被这逆贼哄骗了!别忘了,当年您赠予胡晟的信笺在他手里!”
说罢,手上拂尘翻飞,白色的拂尘不断拉长,凝结成一个牢笼,将岳修裹在了里面。
“大人,趁现在!杀了他!”
王怀明此时却放下了剑,捋了捋胡子,没有动作。
趁此机会,岳修杀生剑意迸射而出,锋锐剑气将拂尘切成碎片。
他对着王怀明作了一揖,而后便跳出了内堂,翻墙走了。
白鹤哎呀一声,问道:
“王大人!刚刚为何迟疑啊!”
说罢,一收拂尘,也追了出去。
王怀明却若有所思:
“能运使浩然气,即便非自己所养,也必然是正人君子。只是…”
他有些惋惜的看着墙外。
岳修翻出墙后,并没有用遁术遁走,而是一直跑出了十几里,才在一处僻静处停了下来。
白鹤也感觉有诈,虽追了上来,却没有贸然动手。
“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白鹤对岳修痛骂道。
岳修却悠然的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对他说道:
“白鹤道长,你我皆是同道中人,何必如此咄咄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