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擘吐出几根鱼刺,起身出了门。
“鳊鱼,乃江淮之鲜,却以襄樊一带所出为最!”
贾元用筷子拨弄起碗里的鱼肉,论起了吃。
徐叔濯摆出一副钦佩的样子。
“大人,所言极是!”
“你可知其中奥妙?”
被这么一问,徐叔濯直摇头。
“汉水于此处曲折,江面收窄,故而风高浪急,鳊鱼潜水过冬,食量陡增,肉质饱满,鲜味亦为最上。”
“哦!”
徐叔濯点头称是,惊叹不已。
“此地风平浪静,鱼也安逸,味道就略逊一筹。”
贾元夹碎了碗里的鱼肉,推了过去。
徐叔濯感觉这话里有话,却又说不上来。
“点拨之意,末将敬大人。”
贾元无奈地笑笑,总算是喝了一碗酒。
“给你,吃块牛肉!”
在船舱里差点睡着的霍利被朱擘叫了起来。
“怎么了?”
“吃饱了,有力气,才好干活啊!”
霍利啃着牛肉,朱擘藏起一根牛骨。
“要脱身,就靠你我之力了!”
霍利疑惑地看着他。
“你?我?怎么做?”
“跟我来!”
咽下最后一口牛肉,霍利跟着他出了船舱。
“拿上这些,在岸上等我。”
霍利抱着铜炉,跟着朱擘上了岸。
“炙牛心,烤牛肝。”
掀开炉盖,贾元介绍起,这种特殊的菜肴。
铜炉里放着一块铁板,当做餐盘。
牛脂经过炙烤,散发出浓厚的香气。
只是这造型,实在是别致。
整个的牛心、牛肝,就这样端了上来。
贾元拿起餐刀,刚一切下。
血水立刻渗出,接触到滚热的铁板,瞬间沸腾起来,发出响声。
“伤后,滋养气血,正用此物。”
说完,贾元一口吞下,用力咀嚼起来。
伴随着嘴唇的移动,血水不断从嘴角流出。
这种生猛的吃法,看得众人呆住了。
“来!”
贾元割下一块牛肝,用刀递给徐叔濯。
“末将受不得,还请大人自用!”
他恶心得都快要吐出来了,哪里还吃得下。
贾元笑而不语,擦了擦胡须上的血迹,将牛肝放入口中。
正在此时,朱擘已经抱起酒坛,默默地离去了。
“走,上东门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