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爷们不走运,偏赶今天站岗。”
水寨东门上,一群士兵正盯着岸上的宴会流口水。
“真香啊!烧鱼,炖肉,还有酒呢!”
他们用力吸着鼻子,好像已经能闻到香味了。
朱擘抱着酒坛,霍利拎着铜炉。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他们身边。
“诸位辛苦,将军命我带些酒肉犒劳。”
他们没来得及想,背后可能有什么阴谋。
一人抱起酒坛,作势便跑。
“想吃独食啊!”
忿怨之下,众人去追。
朱擘偷笑一声,示意霍利把正烤着牛肉铜炉一起搬过去。
他则四下打量着。
“在这!”
找到了控制寨门升降的辘轳,他躲在一旁观察着士兵们的状态。
“真香啊!”
“好肉,趁热,趁热吃啊!”
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衣着打扮非常奇怪的霍利。
只顾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朱擘转头看到了架在墙上的劲弩,做好了准备。
“只等风来!”
“酒也足了,肉也饱了!”
贾元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松了松腰带。
“天色不早,尽快上船!”
没等随从们回应,徐叔濯上前拦住。
“大人,还是休养几日,再走不迟!”
“哎!军情紧急,耽误不得!”
贾元谢绝了他的好意,带人就往外走。
“大人,留步!”
徐叔濯看盱眙城里的驻军还没来,不肯放他离去。
“诸将,替咱劝劝!”
刚才还热闹的厅堂,立刻安静下来。
还在喝酒吃肉的裨将们,看向贾元
“是啊!大人,眼见天黑,不如住上一夜。”
“到城里歇脚,再找几个胡姬相伴,岂不快哉!”
“你呀!”
徐叔濯满面堆笑,走到提议的裨将,往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趴在他耳边悄声说。
“出去看看,再叫上二三百人,围住这里!”
贾元的表现,的确是震慑到了他。
所以,他要用更多的人,撑撑场面。
阻拦贾元的人是一个接一个。
寸步难行之下,他的耐心也耗尽了。
“军令如山,再有阻拦者,军法从事!”
盛怒的贾元,属实是让人吓了一跳。
诸将正要退却,徐叔濯上前厉声说道。
“谁的军令,又是谁的军法,这可不是谢家的军府,是咱的地界!”
一招手,门外的士兵一拥而上,闯入堂内。
人少,还没带兵器,有伤在身,不能硬拼。
右肩的疼痛,让贾元清醒过来。
“急,倒不在于一时。”
佯装酒醉,他又缓缓走回主位。
“那就再劳烦将军一阵!”
说完,举酒致意。
看目的已经达到,徐叔濯又露出谄媚的笑。
“来,再喝,再喝!”
心里却又惦记起来。
“这时候,也该到了吧。”
他的姑父,军司马王秀之,此刻却在欣赏着胡姬们的舞步。
徐叔濯派去的心腹,则被拦在了门外。
“咱有紧急军情,来此禀报。”
“再急,也得等我家主人出来再说!”
门房冷冷地一句话,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当然,这也不能怪王秀之不理军务。
谁让徐叔濯派来的人,两手空空呢?
贾元喝着酒,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