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真是用了一个很巧妙的方法来逃避啊。”
“也没有完全逃避吧,虽然确实是有一点了……不过前辈,没人规定逃避一会儿就要逃避一辈子吧,那个时机总会到的。”
“愿施主不忘初心。”
“谢谢了,那前辈,你打算怎么传功啊。”
法济哑然失笑:“贫僧不过一缕人性,没有那般高深的修为,无法让施主一步登天,何况此方世界修行必须依靠感悟,若悟性不足终身便只能是修行者,至于传功,是把贫僧的功法传给施主。”
“呃,我需要剃度吗?”
“自然不必,虽说施主在苦海中沉沦,但施主唯一的自渡之法便是放下心中道德彻底堕落,修行我佛门的功法只会让施主沉沦更深。”
“那你还有别的功法吗?”
“贫僧资质平庸,所谓贪多嚼不烂,贫僧自然只是修行了佛门功法,但除此之外,贫僧还有一门帝法,虽然不能直接将贫僧的感悟传给施主,但可以为施主打个基底,日后修行事半功倍。”
“等下,听许前辈说帝法是成帝时普通的功法转变而来,那假如我只修一门帝法,日后如果有机会成帝那会怎么样?”
“施主奇思妙想,贫僧还真一时答不上来,不过施主还请收起这等心思,贫僧的大同经最多锦上添花。”
“大同经,你一个佛陀的帝法还用儒家的名字。”
“所谓道便是如此,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那这帝法有什么玄妙之处?”
“用施主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讲,就是施主可以吸收对方灵气来补充自己体内的灵气,还有就是可以一次性地复制对方的招式,威力永远是对面的两倍。”
“我靠,你个佛陀的帝法是抢劫和侵权?这么刺激的吗?”
“施主莫要污蔑贫僧。”
“……那你传功给我,你会怎么样?”
“贫僧不过一缕人性,本该随上善无我明尊一道泯灭,如今能与施主交谈已经天大的机缘,施主不必为贫僧难过,这是贫僧的罪。”
严灼夏眨眨眼睛:“那,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哈哈,施主既然答应饶宋师妹一命,贫僧在此提要求未免有些贪得无厌了。”
“都要死了,破个戒也没啥吧,反正你当时强行飞升的时候也破过吧,一回生二回熟嘛。”
法济笑而不语。
“你别给脸不要脸啊,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总该有些想做的事情吧。”
法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贫僧就厚着脸皮再提一个要求,还麻烦施主记在心上。”
……
宋逸雪看着严灼夏被冻伤的尸体渐渐回复生机,每一道伤口都在佛经声中缓缓回复,直至他的眼中回复了神彩。
“你,他,你……”宋逸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的,他一直在我体内,刚刚才苏醒,为了救我又归于沉寂了。”严灼夏睁开眼睛,“他让我不要恨你,说都是他的错。”
“他的错?他有什么错?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宋逸雪勃然大怒,片刻飞雪被扩张到了极限,其内的时间近乎停止。
但是严灼夏并没有中招,因为在法济的帮助下,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大同经。
他复制了片刻飞雪。
所以他可以在其中自如地行动,也包括回到他手里的古剑。
“我答应过他,不去怨恨你。实际想想,我也没什么怨恨你的理由。你没有伤害那些与我亲近不曾对我起异心的家人,我的妹妹也是心甘情愿,你害死的人与我并没有交集。但我仍然怨恨你,而因为一个承诺,我放下了这种情感。”
“我不再怨恨你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是,大同经?他把大同经给了你?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选择给你?他不应该就那样死去,不应该抛弃他的机会!”
“因为他知道,你是错的,你以为是在帮他,但你只不过是在伤害他,你的一片好心换来的,是所有人的痛苦,只有那个外道神在胜利!”
“那又怎么样。”无数风暴在片刻飞雪内涌起,宋逸雪近乎癫狂,以神魂之身释放如此多的术式只会让她崩溃,“我甘愿如此,只要成功,再多牺牲也是值得的,就算你们要审判我,我也心甘情愿,但你已经剥夺了我唯一的机会!为什么,不该是你,你只是一个旁观者,不该是你来夺走我的希望!”
“也许吧,情感并不是道理可以说通的,但同样,道理也不是情感可以扭曲的。我不会怨恨你,但不代表我会就此放过你。
“是的,接下来我并非出于泄愤,也不是其他任何私情,是出于大义。我要杀死外道神,为了一切受苦之人,为了不再有更多悲剧,为了实现他的愿望,为了……为了你的罪责可以被偿还。”严灼夏挥剑,“我会打倒你,然后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