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最后一面墙,露出一个闪着红光的空旷场地。
“奇怪,有那么高吗?”严灼夏很确定这个地道离地面不过四五米的样子,但是眼前这个空旷的场地起码有五十米高。
场地中央是一根巨大的血肉柱,柱子联通天地,而与地面连接处肿胀着,不断收缩与膨胀,还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看那边。”莫问出声提醒。
严灼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柱子中央有一个裸身女人,只露出头和胸口,其余部位都陷入柱子中,或者说,这个柱子就是这女人的血肉畸变而成的。
“这里就是产房吗?”严灼夏喃喃着,他从那个女人还没腐烂的脸上认出来这是他家的一位女佣,“葛道友,谢道友,麻烦两位了。”
但是二人没动。
严灼夏叹了口气,转身,目光冷冽:“非要如此吗?”
“严道友,此非私怨。”葛通拱手,弯腰行礼,“但我亦要承认,此举并非出于大义硬要说便只是我等一己私念,还望道友成全。”
“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我不备?”
“道友说笑了,又有谁会擅自与人结仇?”
“谢道友也是如此?”
谢知水点头:“还望道友成全。”
严灼夏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是我不愿意呢?是不是就要生死斗了?”
“诚然如此,但道友只要让开即可,我等只是想以秘法沟通那外道秽物,了解些许上古秘辛。”
“只怕是想学它那飞升之法吧。”
“道友,难道你不疑惑吗?正道飞升也有千百种方式,为何那些秽物被列为外道?这其中难道不正是天地规则的约束吗?了解此中秘闻,自然对修行有所帮助。”
严灼夏转头看向已经退到一旁的莫问:“莫圣子,你呢?”
莫问想了想,又退了一步:“阁下若退,那我与万法圣地的二位道友并肩。”
“若不退呢?”
“那我等阁下露两手。”莫问再退一步。
严灼夏笑了:“莫圣子真是真性情。”
葛通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道友是不愿与人方便了?”
“少说点废话吧。”严灼夏脱去外袍,“要打就打,生死自负。”
“得罪了。”葛谢二人背后卷轴展开,严灼夏身上的火行衣散去,而卷轴上亮起无数符文。
“好手段,可惜了。”
严灼夏举起一只手,两卷轴登时顿在半空,无论二人怎么掐诀都不作半点反应。
“怎会如此?”葛通大惊失色,这卷轴虽不是他最大的倚仗,但没了卷轴他便再也不会任何术式。
事实上这是所有万法圣地弟子的通病,虽不似葛通和谢知水这般极端,但因为这卷轴的存在,绝大部分万法圣地的弟子在术式上的造诣要远远逊色于其他宗门。
“来。”严灼夏挥手,两道卷轴便飞至他背后。
“怎么可能?”如果刚刚只是惊讶,现在葛谢二人已经被震撼到呆滞,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最清楚,这些卷轴可是一件残破帝兵自发生成的神物,还经过滴血认主,怎么可能被人如此轻易地夺去。
“完全感应不到了。”谢知水试图将这本名法器唤回来,但她发现她与法器的联系完全断裂。
“别这么惊讶吧,你们不应该也有类似的手段吗?”卷轴亮起,无数护体术式被施加在了严灼夏身上,“你们,知道天赐禁法吧?”
葛通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你们所见,这便是我的天赐禁法,万宝通,你们不也有吗?大家都是穿越者,装你老母呢?”
葛通和谢知水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了:“既然是同乡,为何你要拦我们?”
“……我说了呀,我要让她们解脱,以及,我要跟随那两个人,杀掉所有外道神。”严灼夏伸手,两道术式自卷轴中释放,两道光束激射而出。
葛谢二人分别往左右躲闪,葛通快步逼近:“杀光外道秽物?还真是大义凛然。”
“上辈子碌碌无为,这辈子自然想做点大事……别耍小动作了。”严灼夏隔空一抓,二人的储物袋和储物戒也飞到了他手里,再下一秒他们外面的法衣也不能幸免。
“这到底是……”
“天赐禁法,我们穿越者的金手指,我的万宝通可以控制一切法器,所以你们想要靠这两个准帝残魂翻盘是没指望的。”
两枚戒指分别从二人的储物袋里飞出,那是严灼夏控制的,隐隐有两道人影在挣扎。
但是没用,如果真的打起来,准帝残魂吐一口气严灼夏就要原地去世,但是这些残魂为了能维持住神魂不散已经成为了这些法器的伴生器灵,所以在万宝通的力量下,他们也只能任凭严灼夏驱使,甚至严灼夏可以直接通过法器反向抽取他们的力量。
“那么,你们也该用你们的天赐禁法了,不然就认输吧。”
严灼夏在给他们放弃的机会。
但很可惜,他们并不领情。
“得罪了。”
严灼夏突然觉得呼吸不畅,并非是咽喉被制的感觉,而是胸腔内突然多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