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已经是大修行者。”东林得意地笑着,“严兄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严灼夏沉默了一会儿,拱手:“灼夏唐突了,不知尊者名讳。”
“许应星。”许应星回礼。
没有修为,这是许应星观察严灼夏后得到的结果,严灼夏也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但他的危险程度足以让许应星准备拔剑,而且如此自然的与那些秽物相处还不被影响,自然该有其独特之处。
既然如此,那东林也不能以凡人来看待了。
“看许兄还是一脸迷惑,那还是让我和严兄好好地讲一讲始末吧。”东林再关上门,发觉屋内好像只有两把椅子,于是他把书桌和椅子搬到床旁,自己直接大大咧咧地往布满灰尘的床上一坐,“严兄,谁先来?”
“我来吧,以你这老东西的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严灼夏坐在东林右侧,“事情还要从去年庙会说起,我那妹妹虽然漂亮,但是从小便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文静,相反,她曾多次乔装出门胡闹,而就在去年的庙会上,她惹出了一个大麻烦。”
“她打晕了一位送上山的人祭,穿上他的衣服跟着其他人祭上了山。”
“等等,我要纠正一下,那不是人祭,都说了是山老爷的选民。”东林煞有介事地打断了严灼夏,“就是因为你总是说人祭才会被镇民们难看掉。”
严灼夏冷哼一声:“真亏你亲眼见过后还能张口就来。”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好吧,我妹妹混入了选民的队伍上了山,然后山里发生的事,你得问这个老东西了。”
东林摆摆手:“饶了我吧,都说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恰好山里的老爷把晕倒的清秋给送到我屋子门口,不过这么想来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附身了吧。”
“一年时间就能把域直接拉到现实世界,怎么想都太快了。”许应星提出质疑。
“许兄你忘了,那些家伙一旦附身,就能同时出现在过去现在和未来,加上清秋的身份问题,一年时间才到这个地步,我觉得这可太慢了。”
“打住,老东西,那些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一直瞒着我,怎么对他就知无不言了?”
“冤枉冤枉,许兄是老早就知道了,可不是我告诉他的。”
“东林兄,他既然不知道,你又何必把他拽进来?”许应星神色复杂地看着严灼夏,“在苦海的,只有我们就够了。”
“你是说我是个无用的废物?”严灼夏顿了一下,“好吧对于你来讲确实是。”
东林伸手挡住二人的对视:“停,别这么剑拔弩张,我全说,我全说。”
“那些东西有很多种称呼,不过我就说许兄知道的那个,外道神。”
“神?”严灼夏愣了,“认真的?”
“其实都是飞升的修行者,不过飞升的方式不对。”许应星觉得再让东林慢吞吞地讲估计天亮了都讲不完,“一般修行者领悟了本源神术之后就算是大修行者了,若是还能修成一门帝法便是帝尊,再往上就是飞升了。不过想成帝尊的难度很大,于是有些大修行者就选择了一些邪门的方法成了外道,而外道飞升,便是外道神。”
“那为什么正常飞升的修行者不会,呃,下来附身?”
“因为正常飞升就死了。”东林接话,“帝尊再飞升的话,就会自成一方世界,化作天道,另一种意义上活着,但是外道神,嗯,还能活,单从个人角度来看感觉他们才是正统。”
“东林兄,这话在下可不能当作没听见,那群东西终归只是外道。”
“所以咱们的目标是干掉一个神?不是,哥们,就靠咱们?”
“话不能这么说,一般的外道神在此方世界还打不过帝尊的,更别提这次可能只是一个分身。”东林拍了拍严灼夏的肩膀安慰道。
严灼夏回应一个僵硬的笑容:“咱们有帝尊吗?”
“咳咳,介绍一下,许兄,许应星,无道天魔孽尊。”
“前世的称号罢了,现在在下不过是一个大修行者。”
严灼夏眨眨眼睛,视线在许应星和东林之间来回跳:“所以我的底细也被你知道了?”
“在我们看到你妹妹的日事的时候就是知道了,严兄,这次行动必须要依靠你作为穿越者才能拥有的天赐禁法。”
“……怎么感觉我这个身份在你嘴里那么不值一提?”
东林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视线偏移了一点:“怎么说呢,严兄,你们这些穿越者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现在的修行界应该有快一半都是你的老乡了。”
“啊?”不止是严灼夏,连许应星都瞪大了眼睛,“现在的修行界都变成这样了吗?”
“算算比例啊许兄,你上辈子砍的那三刀可是实实在在地影响了整个修行界,不然你哪会被人起一个这么难听的尊号。”
“他干了啥?”
“他用自己的本源神术与帝法砍出三刀,第一刀劈开了我们这个世界与诸天万界的联系,从此天地灵气不再取之不尽;第二刀斩落天地传承,从此那些古老法门尽失,天下人求道无路;第三刀砍断天下气运,从此天下人资质尽毁,修行寸步难行。”
“这三刀下来,修行界是一日不如一日,到现在整个天下的修行者不过数万。”东林再难掩盖自己的心情,露出一个扭曲至极的怪笑,“不然你们这些穿越者怎么能占据修行界半壁江山。”
许应星皱起眉头:“都这样了天道居然还再持续把你们这些天外行者送过来,在下确实没有想到。”
“……”严灼夏沉默半天,只得伸出大拇指,“牛,前辈神功盖世,晚辈拜服。”
“虽说许兄这三刀几乎毁了修行界,但也多亏了他,外道神无法直接下界,只能依靠附身。”东林一拍桌子,“所以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清秋到底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