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严府(1 / 2)此乃外道首页

要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呢?

不断从墙壁的裂口处喷涌的血肉在地上蠕动,附近挂满脏器的树时不时伸出枝干将那些血肉送进它们躯干上的嘴中。

远处的池塘里,一只又一只被剥皮的血手在挥舞着,时不时抓住来往侍者的腿,但是那些侍者像是完全没在意的样子,许应星怀疑他们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他只看到一团正在不断膨胀收缩的血肉替代了他们的头颅。

而凉亭中,只有那位镇长是普通人的样貌,另外三人的背后都有比他们人还大的闪烁着红光的蛹在微颤,而桌上的菜肴倒没有异常,只是那三人并没有把饭菜送进自己的嘴中,而是随意地丢在了地上,任由背上的蛹上带有血盆大口的触手争抢。

“真没有什么异常吗?”东林依靠在墙壁上,浑然不觉身上的夜行衣已经被血水浸透,“真的假的?”

“先回去再说。”许应星扩大了一下遮掩行踪的术法,此刻的内院依旧灯火通明,但那纸窗上的剪影已是厉鬼形状,从它们的动作不难想象屋内是如何的群魔乱舞。

但依旧寂静无声。

本想着先回到地道再做打算,但是在这片血腥之地,那栋最开始进入的房子却如先前那般,许应星呆呆地看着那门:“怎会如此?”

“看来许兄还是看出些端倪了。”

“……东林兄,你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到哪个阶段了,域扩散了吗。”

“你连域都知道你跟在下讲你看不见?”

“知道归知道,奈何没这个天赋啊。”

许应星沉默了一下,确实是不该苛责一个没修为的人:“域已经扩散开来了,整座严府只有这间屋子没被影响,严清秋是关键,对吧?”

东林推开破旧的房门:“许兄,这屋子的锁是被你破开的吗?”

“什么锁?”

“这屋子自我迈进严府的第一天起就上了锁,就算是今早我偷摸着过来也是,但是许兄你去找绳子的时候是不是没见着?”

“……解释清楚,东林兄。”

“二十二年前,严府里降下了一对双胞胎。”东林迈步进入这旧屋,招手示意许应星也进来,“许兄,你知道就连我也看得出来的异常是什么吗?”

“……没有女眷。”许应星沉思了一下,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内院里那些一点声音都发出不来的东西真的能算是女眷吗?

东林点点头,他关上门,屋内漆黑一片:“许兄,看得见吗?”

“在下无妨,你呢?”

“我也没问题,那就不点灯了。”东林摸索着,“一般严家的女眷也不会出严府的大门,今年的庙会还没开始,所以才没人发现这情况。”

“不对,在下听齐掌柜讲,严家小姐是有外出过的……哦,重病,严家以小姐重病为理由掩盖了她不在府中的事实。”

“没错……哦,找到了。”

“但这也不对,这层灰起码积了一年以上,时间对不上……什么东西?”许应星接住东林递过来的册子,“这是什么纸?”

东林耸耸肩:“谁知道呢,许兄读一读呗。”

“……这是严清秋的日事?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的……”在看到某一行字时许应星沉默了,他迅速地浏览完整本日事,合上书,“你早就知道?”

“有所猜想。”

“这可得有几百年了不曾见过了。”

“那许兄应该是几百年不曾下山了,这种人现在漫山遍野都是。”

“当真?”

突然,被关上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外。

他站在一地血红之中,手中的烛台用突出的眼球瞪着屋内两个不速之客,但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变异,甚至身上穿的白袍没有半分血迹:“有道是来者是客,但二位这打扮是想当恶客了?”

看得到我?许应星后撤半步,右手在腰间虚握。

“冷静冷静,是我啊严兄。”东林挡在两人之间,把自己脸部的遮挡卸下。

“……啧啧啧,大半个跑我妹妹屋子里翻箱倒柜,咋了,你就那么忍不住?”很明显,来人是严灼夏,他把那盏四处张望的烛台放在书桌上,“还带了一个同伙儿?”

“严兄,我们是来杀清秋的。”

许应星不可思议地看着东林:“啊?”

“老东西,你说谎也不打草稿啊。”严灼夏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怎么,你想怎么杀?”

“我负责开结界,你和许兄去把你妹宰了。”

“等下等下,他是知情人?”许应星没有松开放在腰间的手,警惕地看着严灼夏,“东林兄,你还瞒着在下什么了?”

“哎呀,没有没有,刚好撞见了严兄,所以临时起意了,基本上已经确实清秋就是罪魁祸首,奈何我不擅长打架,严兄倒是很能打但奈何修为不够,正巧许兄来了,所以我想着应该能试一试。”

“他修为够?”严灼夏指着许应星,“他还没我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