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岚听闻如此,不禁叹道:“不瞒前辈,晚辈修炼多年来清心寡欲并无心心相印之人。只是每每感知要发作之时,便会握住这黄玉石,毒性便会被压下去,不知是否这黄玉石的成分中有解药的成分。”
鲸妖拿过那块黄玉石,捧在手中端详查探了一番笑道:“这黄玉石材质极为平庸,但是这石中雕刻有人物和小篆,想必这雕刻之人极为用心,应当是落雨兄的情人所为吧?”瑾岚听闻也不解释,鲸妖只是微微一笑,又言道:“只要这位有情人还活在这世间,而又是落雨兄极为在意之人,便是两情相悦,所以你这毒性因此才自然被克制住了。”
瑾岚听闻不惊心头一紧:“前辈是说,这赠石之人还活在这世间?”
鲸妖笑着点了点头,道:“定然是还活着,如果落雨兄与她失散,快快去寻找吧,她一定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而且在我看来,这赠石的女子法力不在老夫之下。”
瑾岚听他如此断言,心头才有所松懈:“前辈此言差矣,这赠石之人并无丝毫法力,我想前辈一定是判断有误。”
鲸妖自信的笑了笑:“不会有错,这石头中融入了她的数滴相思泪,就从这泪水所蕴含的魔力中可以断言,她是一位修为极高的修妖者,老夫有生之年都没有遇到过如此高深莫测的修妖者。”
瑾岚突然想到小羽的灵妖之泪可以破除魔云珠的流沙劫之事,便断定这鲸妖所言不得不信。他拜别了鲸妖,带着重重的疑惑离开了妖界。
在瀛洲大陆的极北之境,自古被冰雪覆盖。寒风带着对世界万物的不屑和冷漠呼啸而过;天空如被大雪洗礼过一般,碧蓝的不含丝毫杂质;古老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远处的连绵的山峰在冰雪的层层包裹中,宛如一座座古老的银塔矗立在天地间。这里是雪的国度,冰的世界,是大自然的杰作。在这片纯净的土地上,没有鸟兽和植物一类的任何生命迹象,像一个遥远的奇幻梦境,如果不是时而刺骨的寒风的席卷阵阵雪雾,会让人产生置身于如诗的静态画卷之中。
在一处冰洞之中,静静地放着一口冰晶所筑成的透明棺椁,棺椁内冰封着一位白羽天使。只见她的羽翼洁白如雪,轻柔如云,她的身体在白羽的环绕下散发着宁静安详的气息,她睡很恬静,似乎在做着一个永远无法苏醒的美梦。棺椁的上方悬浮着一团如薄纱般若有却无,若影若现的白雾,白雾随风飘浮,显得那么轻柔,那么孱弱,那形状时而像一团云朵,时而变作一缕轻烟,时而又如一只翩翩起舞的飞鸟。
它飘在棺椁的上方,娓娓说道:“亲爱的自己,我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花婆婆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为我找到了一个魂魄寄居所,她是我们的朱雀同类,以后我要去妖界修炼了。花婆婆说,等我修炼到金丹前期,便可唤醒你,到时我们便可再次融为一体。渊曾经说过:即便是天生道器,极具慧根修炼到金丹前期也要五百年之久。我会加紧修炼,争取早日找回自己的身体。希望你不要孤单,我答应你,每年到我们的祭日,我会按时回到这里来看望你。”
那团白雾说完后,又在冰洞内静默了许久,才飘然离去。
不知飘了多久亦不知飘了多远,只见到了一处柴院内已是掌灯时分,草屋内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花婆婆见白雾飘落回来,十分欢喜。将一位少年拉至身边,向白雾引荐道:“快来见过灵妖尊者!”
只见那少年头发束成一个凌乱的发髻,发间随意插着一支木簪,他身着一件蓝色长衫,外搭一件马甲亦是十分破烂,腰间系了根破棉布腰带,脚上穿着的布鞋也早已烂了几个洞,漏出了几个脚趾,像极了凡界的叫花子模样。那少年听到花婆婆介绍,上前恭敬施一礼道:“小妖见过妖尊大人。”
白雾轻轻说道:“不必拘礼,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恭敬道:“我叫林中树!记得小时候母亲说:我出生在碧波潭开明岛内的一处密林中间的鸟巢中,所以为我起了这名字。后来我们开明岛被秘魔宗占领,我的族类都被秘魔宗妖族残忍斩杀。那时,我刚刚修炼为人形,又十分贪恋凡界万事万物,所以终日在凡界游历,也因此侥幸逃脱了秘魔宗的迫害。这些年来,小妖一直东躲西藏,生怕被秘魔宗人发现,被其斩杀。我虽修得人形,但法力仍旧十分低微,天资又十分愚钝,无论如何修行此生都无能力为族人报仇雪恨了。所以,若妖尊大人的魂魄要寄居在我这皮囊中进行修炼,小妖倍感荣幸。只是小妖有一项请求,希望妖尊大人答应。”
白雾轻轻说道:“是何请求?请讲!”
只见那少年说道:“希望妖尊大人修炼得道后,一定要为我族人报仇雪恨,重振我凌空派威风。我希望侥幸生存的族人别像我如今这般藏头露尾,苟活于世。”
白雾思忖了片刻说道:“我答应你!他日必让那些诛杀我族人之辈血债血偿,重振我凌空派之威风,。”
少年听白雾如此回答,坚定地点了点头道:“花婆婆,开始吧!”
只见花婆婆驱动法力,口中念动咒语,白雾便开始慢慢向少年眉间缓缓弥散,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白雾已经彻底消失,少年眼睛睁开,眼神中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他新奇地看着自己,旋转了几圈,兴奋地叫道:“婆婆,这个是我吗?我终于不用孤魂野鬼一般游荡了,我的魂魄终于有身体可依托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