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仙界妖界魔教在太和山下大战之后,太和仙派元气大伤,乐静老掌门和和昶尊者逝去,云留香仙子因替奚瑾岚挡了暗箭而奄奄一息,昊天塔不知下落,《天一功法》落入了溺玄君之手,老妖王溪谷子又得一宝——轩辕剑。
掌门奚瑾岚因病痛缠身,毒性时常发作,找来药王和执丹尊者为其一起调制丹药,伤势虽然有所好转,但是由于所中之毒之前从未遇见过,他们尝试过多种解药都收效甚微。瑾岚终日被拒毒折磨,每每毒性发作,头痛欲裂,血管暴起,体内如憋了什么惊雷,感觉膨胀到几乎要爆炸,而毒性下去后,又如坠入冰窟,浑身冷地发抖,有时虚汗直冒,有时又心慌意乱、迷失心智。
由于瑾岚长期被病痛和巨毒折磨,无心料理仙派中的事务,和昶尊者又杀手人寰,瑾岚只能委托弘冉与三位师兄全权代理仙界事务。
弘冉有瑶梵作为得力助手,后又收了西疆廖沙国的二王子渡陵风为徒,那渡陵风对皇权王位无丝毫兴趣,一心向往修仙,属于天生的道器,极具慧根。在太和山纳新的时候,被弘冉看中,收入门下,因其天资聪颖,所学功法长进快的惊人,深得弘冉喜爱。
渡陵风自小便崇拜云留香仙子,自进入内门成为弘冉的弟子后,便能经常看到自己的偶像,修炼之余就会到云留香仙子宫中陪其解闷。云留香那日大战之后,失去了和昶至亲,自己又九死一生,性格因此大变。她自知从前内心那些纠结内耗之事,如今看来实属无甚必要。于是现在变得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又有渡陵风和静月时常陪伴左右,人也乐观阔达了许多。
瑾岚为了克制体内的毒液,常常在太和圣境中独自参禅打坐,修炼功法,试图寻找方法,克制那毒性发作,有时一坐便是数月。
在长期病痛的折磨之下,他心力憔悴,从前的一头乌发渐渐变成了根根银丝,短短数载的功夫,尽已变得白发极腰。每当行走于云海之间,被其他仙者所见,无不对其一身洁白不染尘埃的圣洁仙气,和超凡脱俗仙风道骨心生敬畏,更令众多修仙者们满怀向往。
一日,他在太和圣境中拿出昆仑镜正看着《天一功法》出神,突然毒性再次发作。他在一番挣扎中竟然从虚空中掉出一块黄色玉石,想起这石头乃小羽身前所赠,他从地上捡起那石头,捧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不知不觉浑身感到一股舒服的暖意和平静,那毒性竟然被压了下去。他将那黄石举在面前,抚摸着上面雕刻着的自己的画像,不觉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自言自语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语毕又露出悲凉之色。
在之后的几年中,这黄石便成为他手中把玩之物,大抵是黄石的成份中有解毒物质,所以之后的日子里,那毒性竟然发作次数越来越少,发作时的症状也越来越轻。身体的毒被控制住之后,他开始潜心修炼《天一功法》。
他将弘冉设为太和仙派代理掌门,所有事务索性全部交予弘冉裁夺。他有时独居和昱宫中参禅悟道、炼丹炼器,修炼剑法,探索觉悟;有时游历三界学习实践、锻造自己,寻访高人,体验风俗民情,如此下来倒也十分自在。
一次历练中,他扮成修妖者,寻访了深居庐州海域的一位修炼两千年有余的直背鲸妖。那鲸妖原本便是妖界炼毒高手,见瑾岚手心泛黄,眼底发灰,便猜出他体内含有毒液。
瑾岚多年来正对体内所重之毒的出处十分好奇,奈何寻访了名山大川,均无果而终,见这鲸妖一眼便看出他体内有毒十分诧异。于是言道:“鲸前辈,实不相瞒,晚辈体内是中了一种怪毒。这毒发作之时,疼痛欲裂,血管暴突,发作之后又浑身发冷,心慌意乱,如练功走火入魔一般。晚辈寻访过许多医者,均未曾见过此毒,至今寻不得解药。”
只见那鲸妖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笑道:“伸过手来,让我看看你的脉相。”
瑾岚将左臂伸到他面前,见那鲸妖闭目养神查探的脉搏,又再次看了他的眼底问道:“落雨兄,你这毒莫非是秘魔宗人所为?”
‘落雨’是瑾岚游历时,惯用的名字,前文提过多次,此处暂且不表。
瑾岚道:“正是!”
那鲸妖捋着胡须又说道:“几年前,秘魔宗人找我要一种毒液,要涂于剑锋中斩杀敌人。我见他们凶神恶煞,不敢不从。哪些秘魔宗人一番掠夺洗劫,夺走了许多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之物,我知其不是善类,又无法阻止。一番抢掠之后,我发现自己多年来精心研制的清扬蔓草露也被他们顺走了。”
“这毒液主要从千年的野生蔓草中提取,又加入蒌蒿、木槿、葛根等草药,最后注入我这千年灵力,原本是受一位朋友所托研制,不想被秘魔宗人掠去。此药药性发作时便是你那般症状。”
瑾岚赶忙问道:“既然是前辈研制?可否有解药?”
鲸妖摇了摇头道:“没有解药!”
瑾岚听闻,内心不禁些许失望。
鲸妖又道:“我见落雨兄并无大碍,应该是已经找到克制方法。这清扬蔓草露,原本是一种情人露。中了此毒之人,若能够感受到恋人的爱慕滋养,便会感到身心愉悦,毒性自然会减弱,用情至深者,此药毒性甚至可以忽略,所以又称为“相悦露”。想必落雨兄定是已有心心相印之人,所以这毒性便也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