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毛片看看呗。”

霍哲说完，三人就要去网吧，问卢达去不去。卢达想起来自己的毕业论文还没写，就说不去了，他要尽快把论文弄完。其他人都走后，卢达坐在唐小壮的电脑前，从网上下载了一些资料，花了三个多小时攒出来一篇六七千字的论文，然后检查了两遍，发到了自己导师的邮箱里。

发完邮件，卢达爬到床上，很快进入了芜杂的梦境。他梦到自己走进了一片野地里，荒草连天，漫无边际，他昏昏沉沉地在草丛中穿行，辨不清方向。许久之后，他忽然听到有酒瓶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接着是一阵一阵的欢呼。他醒了一次，恍惚看到汪然正坐在地板上抽烟，于是问他是不是停电了，怎么那么多人在扔酒瓶。汪然说没有停电，是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在往楼下扔东西。

卢达半梦半醒，对汪然说他也想去扔一两个酒瓶做纪念。夜里三点钟的时候，外边没有了吵闹声。卢达被风吹醒了过来，他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子呆。他看到霍哲坐在电脑前，好像也在赶毕业论文，几张考试卷子被风吹得贴在窗栏上，哗哗地响。汪然独自拿了一瓶啤酒站在窗台边。他看到卢达醒了，把手中的酒瓶递给卢达，卢达接过来喝了一口。汪然问他怎么回来就睡觉，卢达说感觉累的一逼。汪然说他已经签了一家律所，先在南京呆一年，后面可能会到BJ去。

“靳宜确定去BJ读研了？”

“她已经拿到了中国电子科学研究院的录取通知书。”

卢达问靳宜学的什么专业，汪然说好像叫什么‘智能仿真’，跟人工智能有点类似。靳宜说那里的研究非常前沿，都开始关注类脑计算、脑机接口什么的了。卢达想了一阵，说挺好的，将来说不定能给自己脑袋上装根网线，连接到虚拟世界里晃，就像《黑客帝国》那样。

“真有那么一天，我也装一个，而且我就呆在虚拟世界不出来了。”

“可我们终究还是得面对现实世界。”

卢达看着黑乎乎的窗外，汪然把手中喝完的啤酒瓶扔到了楼下，夜空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对面宿舍楼里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完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