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握紧手心,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珩无辜地看着宋翎。
灰褐色的眼神闪烁,带着委屈,戴镯子的是他,疼得也是他。
坐在桌旁的皇帝拧紧着眉,看自己儿子与陌生男子互动,烦躁地旋转手中的玉扳指。
倏尔展颜一笑,“翎儿不必担心,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等会让皇后再为你们准备其他礼物。”
皇后吩咐一旁的奴才过来收拾,面上没有半点不高兴,顺着皇帝的话,继续说:“是臣妾考虑不周了,翎儿王妃毕竟是个男子,送镯子不合适,等本宫寻到适合的东西再差人送到翎王府。”
“行,朕也累了,那翎儿带着王妃去见你母妃吧。”皇帝摆手,不愿多看。
宋翎压下心头的不适,“儿臣谢过父皇母后。”
拜别陛下和皇后,
宋翎领着赵珩去见自己的母妃,惊才绝艳,宠冠六宫的皇贵妃。
一路上,两人无话,健步如飞。
领路的小太监低着头两条腿都要走断了。
身后这两个主的状态奇怪得很,不似新婚夫妇般浓情蜜意,倒有种仇人见面的冷然,生怕他们打起来。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掀开帷帐,房间里炭火十足迎面而来一阵暖意。
贵妃身边的嬷嬷迎上来为宋翎脱下厚重的外袍“娘娘,王爷来了。”
视线落在帷帐后跟着进来的红衣男子身上,顿了顿又说:“王妃也来了……衣服给老奴吧。”
赵珩对她笑了笑,取下毳衣交给嬷嬷,“劳烦嬷嬷了。”
陈嬷嬷垂眸,“王妃客气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翎儿,快把你的王妃带给我看看。”里间传来女子清丽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地方。
宋翎甚是奇怪,他这母妃竟然能够忍受他娶男人做王妃,既不阻拦也不生气。
虽说,程衔月自小便宠着宋翎,宋翎想要什么只要她能弄到的绝对给宋翎弄来,处处惯着他,哄着他。
宋翎没成为一个无脑易怒的人,全是因为他打小便心思沉。
但是,那些毕竟是小打小闹。
娶王妃是一辈子的事,甚至涉及到皇位的继承,自古以来根本没有皇子和王爷娶了男人做妻,还能被立为正统继位。
“翎儿,最近身子可还好?”皇贵妃从掀开身上披拂的绒毯,涂着豆蔻粉的指尖冲宋翎招手,小声问他。
赵珩在外间还未进入。
宋翎走到母妃身边,一如既往在她面前转了两圈,“母妃不必担心,翎并无大碍。”
宋翎自幼身体强健,但每到天气寒冷时便会突然病倒,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曾经好几次性命垂危。
小时候经常被贵妃带着去南方的园林养病。
后来,年纪渐长。
也不需要贵妃带着,自己学会提前去养病了。
这病也怪,过了冬天气回暖,很快人就活蹦乱跳,安然无恙。
程衔月凑在宋翎耳边,低声道:“那也不能轻视,我让郑太医为你留了两幅药,你亲自取,别人拿我不放心,别让旁人瞧见。”
宋翎自然知道母妃有意支开他。
去太医院的路上,他甚至幻想母妃能够威逼赵珩离开自己。
当然,母妃不出手,他也有的是手段能够解决赵珩。
宋翎取完药回来,赵珩正与皇贵妃说笑,两人和乐融融。
宋翎:“……”
他才是亲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