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离得那么近也已然听不清了,但杏云的一双手竟开始游走起来。
张贺大学时在社团混的极好,每晚都是兴尽而归,对自己的酒量自信之极,况且刚才尝了一杯,这梨花春酒力顶多不过十度。他心中极为自信,却不露声色地指了指桌上的鸡首壶:“是这壶没错?”
“当然”
“那我要躺在姑娘怀里喝。”说着,张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且喝完,下一壶酒我自然让你躺在我怀里”
只见他脖子一仰,剩下的大半壶酒消失在了起伏的喉结中。
他喝完踉踉跄跄地走近杏云,不料刚走了两步路,便被酒壶里的迷药迷晕过去。
杏云重新披上衣服,看着躺在地上昏睡着的小和尚说道:“平常人三杯梨花春就不省人事了,你竟还能中途醒来胡言乱语一番,还真是个有本事的花和尚。”
“那也得极春楼的酒烈,极春楼的头牌够惹人爱怜才是。”一个粗厚刺耳的声音从后厢房传来,进来的却是一个身着短衣、腰挎长剑的年轻人。
此人面容清癯,走路时撑着一副威仪的派头。只是和这凶狠的声音实在不匹配。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左右两人,左边是蓝衫白袖的文士,右边一人像个武夫身着红蓝色锦袍。
杏云盈盈拜倒,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奴家参见世子殿下,不敢受殿下如此夸奖。”她的声音本就娇媚,这句话里又多了七分的温顺恭敬,任谁听完都想贴近耳边。
杏云说罢便抬起云鬓,看着这位临贺王世子,只见他面色深沉,目光中有一丝褒奖。
“你先起来吧。”
“但不知这和尚该如何处置?”
蓝衫白袖的文士看了眼世子:“烦请杏云姑娘去楼下叫几个帮手,将这小和尚先扔出去。”
“你的赏赐自然不会少,昨日吴郡有人送来珊瑚手串,明天自会有人戴在你腕上。”世子低头瞥了眼极春楼的头牌不紧不慢的说道,杏云正伏在地上,一抹雪白如兔子一般窜动。
杏云知道临贺王府的宝物定然价值不菲,这边磕头拜谢后就走出门外去了。
“这和尚是何来头,今晚为何来此?“萧见理蹙着眉头问道。
那圆脸锦袍人答道:“这个小秃驴颇通此道,想是偷溜出来寻快活的吧”
蓝衫文士抚须道:“此人绝无可能是来寻花问柳找快活的,这里的妈妈对他面生的紧。依我看应是某个寺院派来监视殿下的。”
那锦袍人没想到自己刚一开口便被泼了冷水,皱起眉头思忖着:“和尚出了庙门,身上肯定有度牒。”
只见锦袍人走近瘫倒在地的张贺,仔仔细细的翻查他的衣物,说着:“卞参军,是不是监视,也要先知道这和尚的身份才行。”
不多时锦袍人就将摸到的度牒,呈给世子。
“原来是涵元寺的内传弟子,叫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