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啊?”
听到沈怀恩这话的老男人整个人都傻了,心里暗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被吊死过很多次不成?
但下一秒看着沈怀恩那无良的笑容,老男人就知道自己被涮了。
“天哪!我都快被吊死了,你还拿我开玩笑!你真是个该死的恶魔!”
思之至此,老男人哭得更加大声了。
而老男人恸哭的声音让绞刑台下的人们更加歇斯底里,眼睛里闪烁的狂热简直要把绞刑台上的三人吞噬殆尽。
沈怀恩一边心情大好的看着老男人哭唧唧的,一边冷眼看着绞刑台下的人。
“一群狂热的屁民,一堆可怜又可恨的信仰牺牲品,估计就是单纯来看热闹的。”
沈怀恩眯起眼向远处看去,只见狂热的人群后有着几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小孩子。
那几名孩子骑着一看就十分昂贵的马匹,浑身上下的衣料也是造价不菲,胸口处一枚明艳的徽记正熠熠生辉着,与周围这堆破布麻衣的狂热屁民简直是两个极端。
“几个被重重保护的少年正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我,估计自己能上绞刑台跟他们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也没理由特意亲自来观看一番。”
“感觉还有好几道来自暗处的目光,估计是其他势力的人。”
“这是有多少人巴不得我死啊?”
“这个开局虽然比刚才那个屠夫强点,但是强点不多啊...”
“还有为什么每次醒过来就得玩命啊?”
沈怀恩一边四处扫视着,一边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而就在此时,站在绞刑台边缘身穿老式西服的男人正戴着一顶有些滑稽的绅士帽,一挥手冲着一旁行刑人呼喊道。
“绞刑开始!吊死这三个罪无可恕之人!让他们下地狱去吧!”
“下地狱!下地狱!”
绞刑台下的人们开始疯狂的欢呼,仿佛已经看到了三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面前被活生生的吊死!
所有的绞刑流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行刑人也准备扳动机关将三人跪坐在上面的木板撤掉。
行刑人在动手之前最后看了一眼绞刑台上的三人。
一人看不见脸,一人在对着自己冷笑,另一个人的眼里充满了乞求之色。
叹了口气,行刑人用力扳下握把。
咔咔咔!
机械齿轮不断咬合的声音响起,随着握把在行刑人手中不断下降,绳索也开始将三人的脖子不断勒紧。
老男人已经被这阵仗吓得翻白眼了,沈怀恩也是深深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的双腿也在暗暗蓄力。
眼看着木板就要分开,三人即将被吊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咄!
铁器钉入木头的声音响起。
一阵惊呼随之而起!
只见一把弯刀从斜刺里飞出,精准地插在握把之下,将扳手机关牢牢地卡住!
行刑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瘫坐在地,不断地打量着自己的双手是否完好,再也不敢再对机关有任何动作。
又是一阵惊呼响起!
一把匕首径直朝着沈怀恩面门飞去!
沈怀恩见状眼中精光一闪!
用右手四指稳稳地握住飞向自己的匕首。
“谢了兄弟!”
沈怀恩朝着匕首飞来的方向高声喝道。
而那里一个穿着宽大黑袍的人也渐渐消失,消失之前背着身抬起手指了指东边,嘴里喃喃道:“往东去吧...”
至于说为什么沈怀恩敢确定这个匕首是帮自己的,是因为这匕首其实是冲着沈怀恩头上的绳索而去,并不是奔着沈怀恩的面门而来,只不过半路被沈怀恩精巧地接住了而已。
沈怀恩握住匕首将拴在自己脖子和左手上的绳索割断,然后顺势将身边被绑住的两人也解救了出来。
与此同时,仿佛是为了印证沈怀恩的猜测,十几匹发狂的马从巷尾急奔而来,瞬间就冲散了将绞刑台团团围住的人群,刺耳的尖叫声和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沈怀恩也是趁乱抓过来一只靠近绞刑台的马,将老男人当成一条咸鱼一般丢上马之后,沈怀恩转身就要再去找那名蒙面人。
可回过身来却发现原本应该在绞刑台之上瘫坐的那位蒙面人此时早已不知所踪。
“看来是他们的人来救刑场了啊...”
沈怀恩见状也不再迟疑,直接翻身上马用力一甩缰绳,骑着高头大马飞也似的逃离这绞刑台。
而后在一群发狂的马匹扬起的巨大烟尘中,传出来几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追啊!犯人跑丢了回头我拿你们是问!”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追!”
然而沈怀恩早已在烟尘的掩护下,两人一马一骑绝尘!
...
郊外一处偏僻的院落外。
沈怀恩先将老男人丢下马随即自己也翻身下马,然后捡起路边的树枝对着马屁股狠狠一抽,吃痛的马儿嘶吼一声,然后迅速向着远方逃窜。
沈怀恩做完这一切开始看向了身旁的院落,是典型的中世纪乡村庄园式建筑。
中间是一栋主要的三层房屋建筑,其余周边皆是简陋的平房用于存放货物,中间被房屋圈起来的地上皆是摆满了葡萄架子。
“看起来像是个酿葡萄酒的地方,可以暂时当一个可供藏匿的落脚点。”
危机解除,沈怀恩抬起右手,只见大拇指有些诡异地弯曲着。
其实早在行刑人准备拉动把手之前,沈怀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他直接将自己的大拇指掰脱臼了以便逃脱,这也是为什么双手被捆在身后沈怀恩能够接住那把飞来的匕首原因。
在老男人不敢置信地眼神中,沈怀恩把右手脱臼的大拇指用力一掰,老男人顿时感到自己的手指一阵无名的疼痛,不由得捂上了双眼。
“哦!我的上帝啊,你真的是恶魔转世吧!你是怎么能对自己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呢!我看着都疼啊!”
沈怀恩没搭理老男人,稍微活动了两下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两脚一蹬双手顺势扒上墙头。
小心地观察了一番后,发现院落中并没有人看守,于是便叫上老男人一起翻墙而入。
两人挑了一间比较隐蔽的平房藏匿于其中,做完这一切两人坐在地上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哦!见鬼的上帝,你干嘛那么掰自己的手指头?”
老男人的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去了,那模样仿佛沈怀恩掰的是他的手指一般。
“不把手指掰脱臼怎么把手从绳子里拿出来?本来在绞刑台上就准备强行逃走了,只不过正好有人帮忙飞了把匕首过来,也是省了我不少事。”
“你认识那个丢匕首的人?”
“并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来救你的?”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顺手把丢过来的匕首接下而已啊,说不定是人家丢歪了,原本是准备杀你灭口的呢。”
沈怀恩调侃的话让老男人吓得打了个哆嗦,不敢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