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拉着蹦蹦跳跳的田禾,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推演着修仙大计。
知道了外面还有广阔世界,镖师是当不下去了。
燕国一定要离开,至于去乾国还是艮国,日后还得再和剩女商量。
为了能活着找到如意的修仙宗门,还得培养几个可靠跟班。
从小混江湖的小德子,为人油滑,当过窃贼、干过诈骗,遇到危险时,可扔下他断后。
落魄公子赵扇子,应该能书会画,搞不好还学富五车,将来万一学到制符,那就榨干他的灵气,成为符篆复印机。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武功突破到通脉境,若能达到以一敌十,就很安全了。
夕阳下,黄尘滚滚的官道上,车队加紧赶路。
伴随着车轮吱嘎嘎的响声,众人各自盘算着心思。
刘镖师表面威严,过桥过庙带头喊个号子,心里却甚是苦涩。
众人见镖头并没异样,也就慢慢踏实下来,看样子不会克扣工钱。
随着突然加宽的官道,路上铺了石子,虽然硌脚,但没了烟尘。
随着越发熙熙攘攘,车队行至一座大城前。
“青州府!”
田禾拽着陆遥的手,另一手指向城头三个苍劲大字。
陆遥抬头凝望,“明明写的是青州城!”
字的左下角,有个明显被凿掉的凹痕,想必是书写者的名号。
“是我姑父写的,就是小赵子他爹!”
田禾跳着脚,咧嘴笑着,指向低头不语的赵炳南,一脸自豪。
陆遥心中感慨,凡世间,任你高官厚?,都如坚冰上的楼阁,终将倾覆。
人间不值得!
他嘴角动了动,自觉笑的很超然方外——外面的世界,定有我陆遥一席之地。
“站住!这车怎么回事?”
一个全身铁片护甲的守城士卫,手持长枪一指,喝停了车队。
众人扭头看向所指方位,正是陆遥用剑钉住劫匪之处,隐约还有发黑血迹,且车子挡板满是油渍。
“官爷,我仁德镖局惨遭劫匪,这镖都给掠了去,您瞧瞧,香油桶拿不走,索性都被贼人砸坏了!”
“油嘴滑舌!一派胡言!”
士卫近前仔细观察,冷笑道,“我看,你们就是西北叛军的探子!车子抹油,混进城里,趁夜点火,里应外合!”
众人一听,都大惊失色,这罪过可就太大了。
陆遥纳闷,如果有这么大的嫌疑,这卫兵还能气定神闲?
显然是想吃拿卡要,这帮龟孙!
刘镖师赶紧一脸陪笑,“官爷太看得起咱这臭走镖的了!小的我知道您是在说笑……”
他迅速从怀中摸出几块碎银子,塞进卫兵手里。
卫兵急速收了银子,一脸严肃地质问,“你们果真不是叛军?”
“那肯定不是啊,官爷!”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见过你这独臂镖头,看来是个走江湖讨饭的老实人,过去吧。”
“谢官爷明鉴!”
刘镖头打着哈哈,回身朝众人使个眼色——快进城!
“慢着!”
卫兵再次一声大喝,众人浑身一颤,不知哪里又被无中生有地找出破绽。
这人盯住把头低到胸前的赵炳南,眼睛里又恐惧又兴奋,“来人!看看我抓到谁了!”
一听这话,在一边嘻哈闲聊的一伙卫兵拎着长矛大刀赶过来。
“赵昌长子!赵炳南!头号要犯!该着哥几个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