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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楼,清风过,那窗台的帘儿荡漾。
返回到了春风楼的柳云之,躺在床榻之上,很静,静得好像早晨的命案不存在一样。
天色渐渐昏暗,他思考着燕飞羽所言,姑娘们起了個早,来到前院准备营业,因李瓶儿之死,今夜无人问津春风楼。
那看守现场的衙役们打着哈欠,双眼鼓鼓,疲倦,龟公孙偷偷走过,其中一名差役小五,开口道:
“喂,今晚没人来,前院都没动静。”
人虽未去前院,双耳却一只听着动静。
龟公孙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嘴:
“干这活的,有人没人也得到场。”
说完,便匆忙离去。
夜色,对春风楼的人来说,乃是工作的开始。
睡梦中惊醒的柳云之,翻身而起。
此刻窗外黑影闪过,他眉头一皱,追了出去。
到李瓶儿死的屋外,见那两名衙役道:
“官爷,可见一黑影?”
小五耷拉着脑袋,指了指:
“除了你,哪有什么黑影。”
小五身旁的另一差役,老杨,手里拿着烟杆抽上一口解乏,‘哼’了一声道:
“不对,刚刚那龟公孙从这里经过出去了。”
顿感不妙,柳云之追去了前院,堂中,姑娘们在一起议论着,鸨母赛春花磕着瓜子,见柳云之到此,立即打趣道:
“哟,云之,今夜马厩无事,去休息吧!”
这赛春花对柳云之格外照顾,柳云之一直记在心里,自从下山以来,赛春花算是第一個对自己很好的人,自视不能以职业待人。
柳云之打量了一圈,没有见到龟公孙:
“花姐,孙大哥没在?”
赛春花这才四处打量了一圈,‘咦’,
“这個死老孙,死人了就可以旷工了,小翠,去,把人叫来。”
小翠,来春风楼多年,倒是有几個红颜知己。
脸上粉扑白皙,辫子盘着发钗,一对银器耳环。
话音带着南地口音。
“赛妈妈,那老孙刚刚出去了,说是去打点灯油。”
小翠的话,赛春花没有疑问,只是吐槽了句:
“这死老孙还挺会享受,自从来到这里这油灯就没熄灭过。”
一句话让柳云之察觉到什么,来不及打招呼便转身从后院后门直奔街左转弯的灯油铺。
刚到后院回廊之下,柳云之抬头一眼,一道火光从二楼房间熄灭。
那是李瓶儿的房间,柳云之长了一個心眼,叫来那看守现场的差役,道:
“去通知燕大哥,春风楼有情况。”
话音落,一跃而起,来到后院姑娘们住处的二楼屋檐之上,小五、老杨看得目瞪口呆,小五发出惊叹:
“好功夫。”
老杨则言: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通知燕头。”
两人分工行动,柳云之从屋檐窗台外,翻窗进入李瓶儿身前所住房间。
这里白天被搜过,并无什么秘密与不同之处,又因姑娘们所住之地,燕飞羽便未让人封锁此地。
进入房间,漆黑一片。
柳云之从怀里取出火折子,一甩,微弱的火光照亮起来,点燃了房间的两盏灯,四周逐渐通亮。
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紧锁眉头的柳云之推开了房门,来到走廊看到前院二楼正堂情况。
赛春花吐了一地的瓜子壳,端一杯水饮下,众人嘤嘤而语,并没有注意楼上的情况。
突然,屋内的茶杯掉落,柳云之瞬步而入,关上了房门。
“既然露出了马脚,不如出来聊聊。”
此刻双眼盯着床榻旁帘子处。
柳云之原猜测躲在李瓶儿房间的是龟公孙,直到帘子掀开露出那张精致面容的俏脸。
四目相对,来不及思考,两人便交上了手。
犹如鱼水相交,各自身法优美,双掌拨弄接触,如凝脂般细滑。
柳云之闪躲至窗边,拔剑轻挑,巧好斩断了发带,藏于暗处之人‘是女子’,两人皆停手矗立。
她的美貌溢出柳云之对美的想象,什么倾国倾城的佳人,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
“贼子,下流。”
音色轻柔,窗外一丝寒月照在女子身上,柳云之白脸憋得通红。
“啪”的一声,他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柳云之迟疑了一会,解释道: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再说姑娘在此作甚?杀人灭口还是破坏罪证?”
一连串的发问,让那女扮男装的俏女子白了柳云之一眼。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两人各自疑惑不解,柳云之心想:‘此人是何身份?为何在李瓶儿的房间?’
这俏女子则想:‘此人是何身份?为何夜半来到瓶儿房间?这小贼武功不低,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