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武三之心不死的西门庆,见老油条们是靠不住了,转而又生出另一条毒计!
打探到武三被刺配崖州后,西门庆花重金买通了两个防送公人,让他们于路了断武三!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两个公人来到牢城营,提了武三就走。
再说武三,这些天来,托了那管营的福,不光没挨打,还顿顿大鱼大肉!
起初他还怕得不行,生怕吃了上顿没下顿,可上头的牢友一句话点醒了他!
“你都是那土牢里头活着走出来的人了,还怕个球?”
连着吃了十来天,武三身上的肉皮合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都恢复的不错。
“两位老爷,这是要去哪?”武三垂着脑袋,声如蚊呐道。
“武菊,刺配崖州编管!这是防送公文,你看看吧。”
话音未落,一纸公文被甩到了武三脸上。
“走!!”
挨了一记哨棒的武三,疼得直哼哼,脚下的步子立时迈了开来。
时令正值盛夏。
铄石流金,万物皆枯。
空中飞行的鸟雀歪歪扭扭不成行,一副性命将休的模样。水中游动的鱼儿鳞片纷纷脱落,眼看着就翻了肚子。脚下的顽石经过暴晒,变得热辣滚烫,一不小心,便是老大一个燎泡。
武三穿得那双布鞋,早已在受刑时打烂了。
这在狱中还好,不常走动。可到了这发配路上,那可就受罪了。
可那两个防送公人好像看不到一样,拼命的催促他快走。
人说这种盛夏时节,晓行夜宿方是正道。
可这两个公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早上睡大觉,专挑日头最毒辣的中午时分赶路。
他俩拎根哨棒倒也轻快,可怜武三身上有个二十五斤重的团头铁叶子连身枷,重的要死!脚下又没双趁底的鞋,加上身上的棒疮被咸咸的汗液一浸,更是痛彻骨髓!
一天下来,满脚尽是燎泡,浑身血痂撕裂的武三,真如又受了几遍大刑一般。
但他根本不敢得罪那两防送公人,甚至于在客栈歇下后,他连基本的想要吃顿饭的要求也不敢提,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那两防送公人大口肥肉,大碗浊酒的往嘴里塞!
“看什么看?你也配吃饭?吃屎吧你!”
被骂了个满头满脸的武三,赔笑着低下了头。他从小都是这样的性格,逆来顺受,不知反抗,期冀别人会因此放他一马。
“店家,把这贼配军拉后头马厩里去,等等劳烦再烧壶热水来。”
“唉,好嘞!”
店家推说没有马厩,把武三引到了一处柴房。比起遍地马粪,天热发酵臭气熏天的马厩,此处真称得上是五星级小别墅了。
“这位小哥,我看你面皮白净,不像是十恶不赦的人。这世道不太平,黑白往往颠倒。小老儿没什么大本事,帮不了你太多。”
说完,店家把两个炊饼塞到了武三手里。
“炊饼,卖炊饼!炊饼,卖炊饼!”
武三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叫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