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6日，下午两点。刘继昌正反复查看着几段监控。严皓走进办公室，拿着几张报告，一边看一边走。

“两张单据上的字痕绝大多数都难以辨认，技术那边说是尽了最大努力，抢救出了几个字，你看看。”

刘继昌看了看报告，那几个字并不是连续的，其实只是几个毫无意义的字，而几个字里几乎全都是数字。

刘继昌只扫了一眼就下了死亡通知：“我又不是神仙，你找我没用。”

严皓听到这里失望极了：“纸都快成浆了，大多数字都已经只剩下边边角角，汉字太难分析了，数字还好点。”

刘继昌一边看着监控，一边说：“他们人数上已经确定了，如果说外卖单据是这段时间的，说明外卖至少有三份，这应该可以作为筛选的理论依据。”

严皓一脸为难：“邬城有几百家干外卖的，光外卖员就快两万人了，等筛出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那咱就换个思路吧。”刘继昌关闭电脑，看向面带疑惑的严皓：“局长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协调一下缉毒队。”

严皓说：“这思路换得有点太跳了吧？我可告诉你，吸毒的人也不在少数。”

“筛选一下吧，实在不行就只能挨个查了。”刘继昌朝着正在复印文件的黄鹏喊了一声：“先别忙活了。”

法医实验室内。

法医陈新然边说边走：“尸体肩部有一道劈砍伤，骨骼上的痕迹已经很浅了，从创口的愈合范围来看。像是三年左右的旧伤。这是新发现的点。”

“右肩还是左肩？”刘继昌三人来到停尸台。

“右肩，从肌肉，磨损痕迹等情况，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应该是惯用左手，他的手机也是放在左口袋。但他的右手关节上有长期写字，使用等留下的痕迹。”

“左口袋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没有，就只有手机。”

黄鹏问：“这是因为肩伤，导致改变了惯用手？”

刘继昌对黄鹏说：“记着，肩关节很复杂，如果出现骨折移位的情况，那么这个人后续很有可能出现后遗症，这是特征之一。”他转头对陈欣然说：“林法医呢？”

“来了来了！”

林远志远远地应了一声。他小跑着来到停尸台上，把灯移到腹部，指着缝线说：“我这边的工作基本已经完事了，证物都送过去了。”

黄鹏强忍着不适，却仍想凑到前头。停尸台上的尸体已经腐烂不堪，尸臭味简直能把人呛死。他忍不住后退几步。

严皓和刘继昌显然对这些已经熟悉，刘继昌更是已经轻车熟路地找出了一副手套。他把尸体的长发捋了捋，接着摆弄起尸体的头部：“口腔，食道和胃里的情况都已经搞清楚了？”

林远志在一旁看着刘继昌操作尸体：“已经送检了，按你的要求，毒品食药理化都已经送样了。”

“口腔里的情况怎么样？”

“我这边只能得到有残留物的结论。”

“确切的死亡时间呢。”

林远志反问：“你估计能到多久。”

“我希望是在13号的白天。”刘继昌一边说，一边掉头找人，他把黄鹏踹到前面：“跑后面能学到什么，在前面听！看！学！”

严皓忍不住在旁边劝：“你教就教，别上手。”

“这青年属破自行车的，修一点走一点，纯三分钟热度。”

林远志赞同道：“你猜得没错，我们估计也是70小时上下，考虑到水温和胃容物等因素，差不多就是10月13号早上6点到中午11点这个阶段。”

严皓问：“你想证明什么？”

刘继昌脱下手套：“证明他们在抓到张儒林之后的第一目的就是要杀人，没得商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