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顺着电梯往上走，电梯停得很频繁，不停有工人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往电梯里挤。

高勇逮着一个面善的工人就问：“老弟，哪层要装电缆？”

“电缆？”工人看了一眼高勇：“我瓦匠，不知道这个。”

高勇看了一圈又找人问：“哪层发大水了，听说门都被淹了。”

工人说：“11层没错，我刚从那边下来，地还打滑呢。”

高勇按亮了10层的按钮。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韩立东握着手机。两个人顺着走廊，从另一边楼梯下去。

10层没见到人，9层也没有，到了8层，高勇从上往下看：“怎么还没有信儿，要不你再找那个于总问问？”

韩立东显然不想装孙子：“再等会儿吧，这才哪到哪。”

到了7层，高勇就觉得有点乏了，韩立东更不堪，已经有点犯懒了，磨磨蹭蹭不愿意走。

高勇说：“坐电梯下去吧。”

韩立东这才来了劲，两个人从东走到西，忽然听到有不少动静。

他们转过拐角，看到有好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在电井旁忙上忙下。

其中一个工人喊：“小秦，这边差不多了，你先下去吧。”

高勇和韩立东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身高背影看出了点什么。

这个叫小秦的工人，工作起来十分认真，哪怕人家这么说了，他还是把附近碍事的东西挪开，又上前搭了把手，实在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了，这才准备下楼。

可他刚刚回头，却发现一只手离着自己的肩膀不足几公分远，他抬头往上看，眼睛在扫过两人的装束和长相后，几乎没做一个多余的动作，他转身就朝着楼梯方向跑。

“老韩！电梯!”

高勇向前追去的同时不忘记提醒韩立东，刚准备打电话的韩立东赶紧拼命按电梯。

“你跑不了！回来！”

高勇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秦达没有半点犹豫，连话都不搭一句，只管迈开腿往下跑。陡峭的楼梯在他脚下根本就是平地，他看起来简直就像在飞。

“妈的！这小子也不怕摔着。”

高勇扶着楼梯，喘着粗气，他长年干活，没闲过，要在平地上他兴许还能和秦达较量较量，可到了这种地形就只能干看着了。

他那已经上了年纪的膝盖不支持他做这种剧烈的动作。

“底下有人堵着，你已经被包围了！”

高勇一边往下走，一边试图用语言控制住他。

“我不是警察，我只想和你谈谈。到了下面让人看着报了警，咱俩都不好受！”

底下的动静轻了不少。高勇还以为这句话劝住他了，但还没过上几秒，就听到楼底下有人喊：“老板，是这小子不！”

高勇赶忙探头看过去，只见底下有两个人在朝他搭话，中间夹着一个上下两难的秦达。

“东边也有人守着，你快别折腾了。”高勇一番话打消了秦达往楼层里跑的念头。

等高勇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秦达已经按捺不住地发问：“你到底是谁？警察？”他脸上露出一抹恐惧，声音也颤抖起来：“还是驼子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