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关泰。一女一男,女的在夜总会里干陪酒工作,是他同事,男的据说是他朋友。”
“同事?朋友?”刘继昌愣了一下:“他在夜总会没干多久?还是——”
王建知道他在想什么,打断道:“两人关系还行,同时在夜总会工作的时间超过了两年,他手机里有姜红的联系电话,关泰还没去查,不过最近一次联系是在一个星期前。关系走动这方面应该也算是比较频繁的了。”
刘继昌长叹一声:“这小子到底是老练还是菜鸟?”
“是菜鸟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估计他那些营生应该不会涉及工作和朋友,这两条线算是够呛了,明天先让技术那边去查一下他手机和名下的各种账号吧。”
凌晨3点02分。办公室彻底空了下来。大多数人已经回家,除了值班人员。严皓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路上,他跟几乎在同一时间点离开的刘继昌打招呼:“他爹身体不好,问两句,就上医院去了,连带着把我吓够呛。”
刘继昌面无表情,不起波澜,身心俱疲的他已经很难表露出情绪:“他父亲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提供了我早就告诉你了。”严皓转身出门。
刘继昌脑子里只剩下睡觉的念头,他调整了一下座椅,打算对付一下,眼睛微微闭上没多久却忽然听到了手机铃声。
高勇问:“起了吧?”
刘继昌烦躁地接起电话,刚要诉说怨气,忽然间看到手机右上角的时间。
现在已经6点半了。刘继昌似乎没有了埋怨的理由,他有气无力地问:“又有什么事?”
高勇琢磨了一会,说:“打听个事,就周忆家那个案子,你们这边没发现什么疑点?”
“昨晚上你不是问过了吗?”刘继昌像是找到了抒发情绪的理由,埋怨道:“你不能老这样,你得相信警察,我都跟你说了,亲属全都没有作案时间,小孩又没有保险,最可疑的是她妈。现在也已经证明清白了。你还想干什么?”
高勇说:“现在这孩子的魂儿还在河里头泡着,昨天下午还跟我喊救命呢。你们要是不想管,我管!”
“没人不想管!”刘继昌打了个激灵,差点没在车里跳起来:“我跟你说,你少往水边走,别又犯浑!”
高勇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这边的刘继昌等了许久,高勇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就跟我说说有没有疑点,不能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吧?”
“就那个金表可疑。”
“别的呢?”
刘继昌愣了一下:“别的,好像还真没有。”他立马反应过来,心想反正都结案了。与其让高勇到处乱跑,不如让他的心思朝着一个安全的方向使劲,他于是说:“就金表最可疑!编号被磨平了几个,搞得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真的。”
“什么真的?”高勇的心脏陡然加速。
刘继昌说:“金表是假的,根本值不了几个钱,所以才这么久都没人报案。你说一个假表还特意把编号磨去了几个,你说不可疑吗?”
“喂?”刘继昌迟迟得不到回应,只能隐约听到粗重的喘气声。
“人呢?说话啊!”
刘继昌又喊了一句,电话却被挂断。
早上7点05分,单晓峰穿着一身警服,来到了医院。这次他来的目的,是要把韩立东送到强制戒毒所。
值班护士说:“那个跳楼的?应该没走吧,我早上路过的时候还见到里面有一个人。怎么,他犯事了吗?”
“一个人?这家伙混得真不咋地。”单晓峰嘟囔一句,他慢慢落到了护士后面:“这人是个瘾君子,我今天过来是要把他往戒毒所送的。”
值班护士从门玻璃上往里看:“不是摔断胳膊了吗?不用住几天院观察一下?”
“不用,也不是很重,再说那里也能看护。”单晓峰一边说话,一边上前一步扭动门把手,门只是开了一条门缝,他的心情却早已跌落谷底。
如他所想的一样,病房里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