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翻看笔录的人不死心的向后翻了几页。刘继昌抬头问：“高勇是什么情况？多大年纪？”

王建回答：“57岁，修电机的，他更没有作案动机，时间上，他那会儿在医院里躺着呢。”

刘继昌叹了口气，问：“李成翔经常回家探亲的事情，其他工人知道吗？”

王建摇头：“还没调查到那边。如果有需要……”他说话的当口，一个刑警恰好找过来，对方目标明确，显然是冲着刘继昌来的：“刘哥，你过来帮帮忙给个思路吧。”

刘继昌皱了皱眉：“怎么了？后续监控没拍到他？”

刑警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人，绕路按天绕就算了，中间还不断换装，那衣服正反一穿，我们就得往眼睛里滴眼药水。”

“捡重点说。我这也有别的活。”刘继昌打断了对方的抱怨。

“对方从富强街回来后，就一直在市中心绕圈，半个邬城他都逛遍了。我们也猜到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缩短回家的路程，减少被监控连续记录和被我们推测出方向的风险。所以他的住所可能就在邬城市中心，或者靠近市中心的某个地方，但那边的人流量太大了，我们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追踪，到现在都还没个结论。”

3

14日下午三点。

公安局会议室的幕布上循环放着几段监控录像，展板上贴着几张高清图片。

这次公安局长陈天瑞不在，刑警们的坐姿松垮了不少，有站着，有坐着，还有围成一圈讨论案情的。

严皓低声和任伟商讨着各自调查方向的结果。

严皓：“这几天坐火车飞机出邬城的人里没有匹配的对象，说不准是自驾或者坐大巴车出去的，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还没有什么可疑对象。”

任伟：“这家伙很狡猾，一直在市中心转圈转到晚上，期间还不停出入各种小巷，改换穿着。白天都能跟丢，晚上就更麻烦了。我们那边找丢了好几次，现在旁边加了两个老手做步态分析，不过要追查起来还是很难。”

刘继昌不知何时已经开门进来，手上拿着一张地图。严皓扫了一眼，起身拍了拍展板：“目前形势非常严峻，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太长时间了，这个人就是确定身份也不一定还在邬城，谁还有新的想法可以说一说。”

这句话根本不是说给其他刑警听的。

刘继昌大踏步走到幕布前：“刚刚技术科那边有新进展了，在小道上找到了血液和脚印痕迹，不过这个血液和脚印不是人的，而是狗的，李成翔一共买了七条狗，但案发时，他家里总共有八只。”他把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这是一只德国牧羊犬，据工厂厂长孟子明说，这是李成翔捡到的。案发时，李成翔正好带着它回家。”

有刑警自言自语：“也就是说，这只狗是有可能因为护主，这才追出去的？”

林远志有些激动：“找到这只狗，就可能找到罪犯的DNA痕迹。”

刘继昌点了点头：“因为这只狗的尸体没有找到，血液痕迹又在小道上，所以案发当天，极有可能有人被这只狗追过。方向可能是树林那边。任伟，这个事情一会儿你去协调辖区民警，封锁一下现场，再让他们到附近走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