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不算太早,我料想吴昊一定做好准备了,该不算我不守约定。
来路上并未寻到吴昊身影的我,便将视线扫向人群之外,本指望顺带欣赏下碎金庙的夜景。
可我这不看还好,恰就在我视线扫过前方高鼎下方的时候,一道人影分明闪躲了下身形。
他是在回避我的视线,更似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当然,他只是个眼线,无需去关注。
叮
腕表再次响了一声。
抬手,其上一串文字滚过:“上来,十四层。”
也不抬头看向上方,放下手腕的同时,我径直走进庙来。
轿厢快速上行,刹那门开,门外却尽显冷清。
迎面,只有五人。
分别是,杜三,吴昊,还有另外三人,是我不认识的,从左到右,依次分列着,人高马大,人模狗样,张牙舞爪。
却没有见到梦丫头,这让我脑海中出现短暂短路。
“哟,正主来了!”
不是吴昊发话,却是五人正中的这位说话了:“大家欢迎!”
“梦丫头呢?”
我问道,自然是问的吴昊。
“这——”
吴昊偷眼看了一旁先时发话的人,随之颤巍巍地道:“她不在。”
“不在?”我疑惑了。
“哈哈,哈哈!”
笑声还是从先时那人口中蹦出,肆无忌惮,让我很反感,遂以我道:“你是傻子么?哈笑啥?”
他却并未接我的话,道:“听说你很能打?”
“你皮痒了?”
一看这类板寸赖皮脸,我就知道他绝不是善类,自然没得好颜色,摆明就是不甩他。
话落,我继续看向吴昊,问道:“梦丫头,人呢?”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
吴昊这般吞吐不干脆,已经在挑战我的极限,我说话的语气自然不中听。
梦丫头,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也是我可亲可近的人。
吴昊明白,他也知道,却还敢于借梦丫头来挑衅我,他就该清楚后果和后果的严重性。
没再出声的吴昊,更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一旁这嚣张家伙。
哦,对,我早该明白的,这一切都是这一旁嚣张家伙授意了。
按我目测,他一米八九身高,身材敦实,比之杜三还要大了一个外套,腱子肉鼓鼓着,像是有一把子力气,特点上最是一脸横肉醒目,满副凶神恶煞,笑起来比鬼难看。
可能形容得不太恰当,但我知道,他的确比鬼难看,还没有特点。
“是你?!”
我直接开口质问道,可这家伙却是讥笑道:“哟,这是终于瞧得起我了?”
“不!”
出乎他意外,我摇了一下食指,道:“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时间很宝贵的,你明白吗?”
“你特么的个傻逼?”
这家伙显然被我激怒了,对着左右使唤道:“上,给我弄死他!看他还能装多久!”
“马哥,我——”
吴昊和杜三本能地想退后两步,嘴里还哆嗦着,因为都领略过我的厉害,并未像另外两人一样傻傻扑来。
“呸,孬种!”
恶心一句,这位马哥,一甩后脑勺上细长小辫子,恶狠狠地看向我道:“小子,你可记好了,我是你马哥,马豹,今天教训你,是要让你知道知道,我山鸡会不是好惹的。”
山鸡会,什么玩意,我自然不会关心,而我只想知道,梦丫头在哪。
心有所想,我再次开口问道:“梦丫头,她在哪?”
我的语气已经生硬了,是我要他们知道我的态度,而我的脸色更不好看,却绝不是因为畏惧。
“她,她”
吴昊本能开口,却被这个自称马豹的人岔开了,但听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道:“她特么死哪去了,我哪知道,难道老子还给你看着!”
闻言,我的火气腾地窜了出来,正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亲人,就是我的逆鳞。
梦丫头,也是我的亲人。
所以,我怒了,我是真的怒了,简直怒火中烧,若非我有意控制,定是要燃爆这整栋碎金庙。
“哈哈,好,我就喜欢看别人生气的样子,越生气越好!漂亮!哈哈哈哈!”
他的放肆,自然不会有任何好处。
迎接他的,只有拳头,和一记鞭腿。
嘭,嘭
在这个马豹右手边的两人惊愣得呆立在我方才所在位置之前的时候,我已经一脚将马豹踢飞,让其狠狠地贴在这第十四层庙宇内的一根石柱上,动弹不得。
咔
裂帛之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跌宕。
“你?!”
马豹本想说一句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口中鲜血已然堵了他的嘴,而我就着他骇然目光,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更掷地有声,道:“说!梦丫头呢?”
我自然不相信,这几个混子敢真的对梦丫头下手,但我还是雷霆一击,要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我的人,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触碰的。
当然,效果想来已经达到了。
能够站着的另外几人,此刻完全脑袋空白,更无法想象,方才的我,是如何做到的,只是一击,只似一步瞬移之间,已然将他们的主心骨,马豹,给干报废了。
这一切,超乎他们反应之外,其中速度和力量,全然不是他们一个层次的。
你知道的,他们内心的震撼,也定然足够强烈了。
“她不在这。”吴昊抢先着哆嗦道。
“不在这?!”
我斜转身形,目光冷厉,再次确认道:“你说的当真?”
“当真!马哥,不,马豹他只是想借机找你出来会一会,因为听说杜三输得太狠,他只想为山鸡会讨回点颜面。”
不得不佩服吴昊的逻辑还是清晰的,还是能简单明了地道出此事前后的因由,就听他继续道:“所以,他只是想借着羽梦同学的幌子,我们真的没有要挟持田羽梦的意思,她——”
叮
腕表上,适时地再度弹出一则消息,是梦丫头的。
“凡哥哥,你找我么?!方才腕表没电了呢,不好意思啦!”
听声音,是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的甜。
我心定了。
随即,就在我给梦丫头连线的档口,心绪已恢复平静的我,对着一旁惊诧到无以复加的五人,淡淡丢下一句,道:
“你们,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