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滚了。”
如蒙大赦,吴昊、杜三四人架起一旁无力瘫倒的马豹,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仓惶而去。
不要担心,虽似重伤了马豹,但不至死,而且,我出手有度,至多是让他暂时地失去反抗的能力,只要缓一缓,一切都会过去。
在这个自认发展水平奇高的年代,遵守底线和规则,是每个人基本的能力。
知道梦丫头无恙后,我便从碎金庙里出来,沿着西城大街往回走。
八点到九点的西城大街上,还是热闹非常。
来的时候,未曾欣赏西城夜市的繁华,这一会,心神放松下来,我欣然观一观这人间烟火,自然别有一番闲趣。
不急不缓地一路走来,欢笑声时常触动我的耳膜,不禁要多去看上一眼。
喜悦,是有很强力量的,它能够感染人。
不禁间,嘴角微微勾起的我,直觉人生竟是美好。
可就在我感同身受,心神松弛的一霎,一丝寒意袭脑,让我豁然警醒,心头一阵乱跳。
“谁?!”
掷声在地的刹那,我的心神已一霎放开,一瞬三十米。
没人?
我心中疑惑,可方才那一丝寒意,实如蛰伏的蝮蛇,就在刚才,就似乎要实施其拿手一击。
是致命的一击。
那一瞬,仅仅一瞬,那隐晦感觉随之隐匿而去了也似,真似乎就彻底消失了一般,但我矗立原地时候,却分明还有一种被紧紧窥视着的感觉,就似被一双无形的深邃眼睛在注视着。
难道?
抬眼间,我已经将视线定格在身后的那一台云台上。
那里一架朴素的三亿八千万像素全息影像镜头正对着我。
没错,它就是正对着我。
我也盯着它。
它不动,我也不动。
就这样,我们相互僵持了一刻钟。
它很狡猾。
不,与其说它狡猾,倒不如说,是它背后的那道深邃目光的主人非常狡猾,又自以为是。
就在我心神锁定它的那一刻,我的心神之力,早已扑了上去。
不得不说,全息影像的魅力,绝不在于仅仅是展现视觉影像,更可以让我的心神之力借以穿梭,穿梭到此刻的我还远未能将心神之力直接投射到的距离之外。
我似模糊地看到一双眼睛。
嗤嗤
我离它已经越来越近。
只需要再多一个呼吸,我就可以凭借心神之力的投射,直接出现在对方的眼前。
自然,待得那一刻,他将无所遁形。
也许是偶然,抑或是我多虑,就在我心神之力即将到达的那一个呼吸之前,全息影像通道莫名巧合地断开了。
“哼”
我强行收回心神之力,以免在那遥远的通道上被损伤。
那将非常可怕。
尽管这一丝心神之力也只是一丝丝,还没有拇指头大,但我绝不会傻到去承受反噬之苦。
呲呲
电芒隐没进云台之上的全息镜头,全息镜头已经烧毁了,而我自也不用去关心,毕竟,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里,都不知有多少架全息镜头故障。
这件事,虽然就这样过去了,但对于一向审慎的我而言,心中总还意难平。
那一双陌生的眼睛,深邃而执着。
尽管只是心神感知,但它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这件事,绝不是巧合,只是我真的一时之间还无法确定,也还没搞清楚,其背后玄机。
最主要的是,我并未抓住那双眼睛的主人。
因为就差那一瞬,只要那一瞬,给我捕捉到对方再多一些的细节面貌,我的心中就再不用为此耿耿于怀。
当然,时间可以消磨一切,我也从来不是纠结的人。
问题该来,总会来的,困难再大,我来解决便是。
管它东南西北,一拳,一脚,都叫它明明白白。
。。。
晃眼之间,我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
新一天,开始了,生活还要继续,总要有个阳光的心情。
精致地打点一下,满足一下自己之后,我换好一身行头,上配休闲西装,脚踩黑皮鞋,再和养父母打一声招呼之后便出门了。
一如既往。
阳光明媚。
但气象预报,今天会有雨,小雨。
走在南湾河的滨道之上,我哼着轻快的节奏,淡看一河波澜,两岸青杉,几只白鸥起伏,尝试捕捉它们最细腻的细节,也是我在尝试着觉醒更多神识,增强心神之力。
都说人间最繁华,世态炎凉最磨砺,恰也是心神好磨炼,能历经百态,尝世间甘甜,辛酸,和苦楚,而自然的美,自然也是心神要炼纳吸收的。
生于自然,学习自然。
成长,也需要多方面的。
从来,我都坚信这句话。
走过南湾河,自然就是要奔着市中心而来,干净开阔的街道让人心怡神广,而那穿梭飞驰的城际快线更是牵引着所有人的节奏越发忙碌起来。
喵
一声猫叫,很是慵懒,喵星人除了犀利,更多时候都懒得招财。
汪,汪
汪星人的两声霸道,让我不禁想起二哈,曾经九天大陆上的好友。
“应该都还好吧?!”
虽然心中放不下,可我现在还无办法,而心中想要拿到那烛照原液的这一份迫切却是变得越发激烈了。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心中想着,我脑海中首先闪过的,还是在杨晨老师办公室中那一幅幅全息影像的画面。
自从昨日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深刻我的脑海之中,自然而然,让我当先想起杨晨老师来,却不是因为她火辣的身材。
“一日时间,怎么可能呢。”
直接掐灭这个途径,我的脑海中,竟不自觉地蹦出一个颇显滑稽的名词,杂社院。
至于滑稽,自然不是因为杂社院,而是那个自称道盟胡宁高徒的杂社院内务组长。
但却还不是因为他费冲,才让我联想起杂社院的,而是因为那一位杂社院的老院长的原因。
我心中想着,或许可以通过他联系到熟悉道盟胡宁的人,也兴许就可以接近胡宁了。
可要如何去会一会这一位老院长呢,是个问题。
直接去,自然太冒失。
去吧,自然要有个说法,或者,说是借口。
叮
我的腕表震动了一下,梦丫头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让我当即面露一喜,因为她给我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