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镜子前照了照,粉色的烟罗衫,精致的刺绣,处处透露着华贵的气息,衬得那少女更加水出芙蓉,闭月羞花。
柳厭欢给自己梳了垂鬟分肖髻,戴上发饰,满意的拿上自己的包袱离开了客栈,柳厭欢想好了,在方南初不在的日子她打算去贫苦村中义诊,她戴上一顶幂篱便出发了。
她要去的是最近的桃园村,青龙城其实已然自身难保了,城中的大多数力壮男子都要去参军,战事告急,越来越多人要上战场,村中的老人孩子都没有人照顾,生病也没钱看病,活活病死比比皆是。
太阳落山时,柳厭欢才走进桃园村中,村中并不热闹,每个人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多余情绪,可以说是麻木了,或许是对战争麻木了。
一阵咳嗽声吸引了柳厭欢的注意力,柳厭欢寻声走过去察看,是一个老头一直咳嗽,手里提着一斤猪肉,咳的身子直抖,猪肉摊的老板是个粗犷的大娘,声音无奈的对着那老头说道“徐老头,你都咳半个月了还不去看病?”
老头尽力止住咳,声音嘶哑又虚弱的说道,“我儿子因为战事腿受伤,现在也站不起来,我想给他买些肉吃,补补,就不去看病了。”
那大娘也不再劝,只轻叹息着。
柳厭欢走到老头面前,“老爷爷,我是医师,可以给您义诊,不收银两。”
老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那戴着幂篱的姑娘,“姑娘说的当真?”老头明显有些不相信有这天大的好事。
柳厭欢细声柔语道,“老爷爷,我行医救人,不求钱财,只求世人安稳。”
老头听了柳厭欢说的一番话,也相信了几分。
“那帮我看看我儿子的腿可以嘛?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儿子。”徐老头眼中带着希翼看着柳厭欢。
柳厭欢不敢说一定治好,她从小到大跟着师傅学习这医道,但是治腿伤,她只见过师傅操作,自己还从未实施过。
“老爷爷,我不敢保证一定成功,还要先看看他是那种腿伤,才好对症下药。”
徐老头知道自己儿子都那样了,这位姑娘愿意义诊已经是大善人了。
“多谢姑娘”徐老头正要下跪,柳厭欢眼疾手快扶住了徐老头,“老爷爷不必如此,这是应该的。”
“那姑娘请随我来。”徐老头在前走,柳厭欢跟在身后,穿过一道一道农田,走入一条幽径小路,到达了那茅草屋,柳厭欢没想到徐老头的房子已经破败如此。
走进屋中,床塌上躺着一个少年,听徐老头说他儿子才十六便上了战场,如今十八,腿不能走动。
“爹,你身边这位姑娘是谁?”那少年询问着徐老头。
“儿子,这位姑娘是医师,爹带回来看看你的腿伤。”
那少年听到是医师,眼神本来是死气沉沉的,转眼间充满了希翼。
“你可否把症状跟我说一下?”
“我走动时疼痛难忍,有时能听到撕裂的声音。”
柳厭欢把少年的裤腿挽上去,可以看到腿部皮下淤血、青紫,还是有救的。
“一会你忍一下。”一根银针从她手中射出去,在穴位上轻柔的转动。
那少年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柳厭欢对着徐老头说,“他这腿不能碰受凉,每次下地不能运动太久也不能太过激烈的行为,慢慢恢复就好了。”
徐老头听后热泪盈眶的看着柳厭欢,“不知姑娘名讳?不受银财,可否能知名讳?”
“柳厭欢”
“柳医师受我一拜。”徐老头再一次下跪,柳厭欢还是扶住徐老头不让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