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泡芙了。”姜媛说:“我问他要不要把泡芙带回去养,他拒绝了。”
“他要抛弃泡芙吗?”任栩陡然激动起来:“他是泡芙的爸爸啊!”
姜媛:“曾经是,他说,如果你不打算再养泡芙的话,就把它留在店里,等以后碰见有缘人了,再把它领回家去。”
“你骗我!”任栩难以置信:“哪有父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姜媛很冷静地给出了回答:“因为沛安知道,泡芙的另一个父亲——也就是你,试图用这个孩子来绑架他。”
沈沛安很喜欢泡芙,毕竟是自己养了三年的狗,就算失忆了,他也觉得这只萨摩耶格外亲昵,也确实在某一瞬间,动过再次领养它的念头。
可是泡芙的存在,一开始就是任栩买来扔给他的,说是他的狗,不如说是任栩赋予他的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任栩赋予给他的伤痛是一个性质,他不想再和任栩相关的任何事物建立联系,所以也不会再养任栩给他的狗。
“任栩,就算你再不情愿,也必须承认,那是你的狗、你的家,不再是沛安的了。”姜媛好心劝告道:“好好恢复身体,等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好好道个别,别再这样歇斯底里了。”
护士给任栩打了一针镇静剂,强迫他重新睡过去。
既然他醒了,后续治疗就可以顺利继续,医生根据他的状态给他重新安排了治疗方案,尽最大的努力让他尽快恢复。
但再快,一个月以内也别想下床,意味着任栩少说要等一个月,才能见到最想见的人。
……
回到杭州之后,防止任栩再打电话过来,沈沛安换了电话号码。
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有点绝情了。
但如果说任栩联系他,只是单纯跟他谈补偿和报答的话,他乐意付出一切可以付出的东西,来报答任栩的救命之恩。
可偏偏,任栩想跟他谈的是感情。
他不想在电话里跟任栩谈那些已经回不去的感情,关于那九年,他也不要任栩的弥补,他要的是自己剩下的一个个九年里,能和林彦舟安度余生。
回到杭州的半个月里,沈沛安每天除了温习一些法律知识,就是负责和糖糖一起可可爱爱,等着林彦舟下班回家。
这天下午八点,外面下着大雨,雷声轰隆隆的,他做好了晚饭,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以为是林彦舟回来了,满怀期待地打开门,却看见了一个面色极度惨白而憔悴的年轻人。
温芃全身精湿,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极为浓重的疲惫感,眼睛浮肿得几乎有些睁不开,雨水和泪水在眼底交织,显然是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
“先、先进来吧。”沈沛安的心梗了一下,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进屋。
温芃站在原地没动。
哪怕知道了对方是自己的替身,沈沛安也没有对温芃产生过任何排斥感,看见温芃这副狼狈的样子,他有些不忍心地说:“先进来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会着凉生病的。”
“你能跟我去京城吗?”温芃浑身颤抖着,眼神里心痛与绝望,无助地向他乞求着:“去看看任栩好吗,他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