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区巴黎法国 8月18日1944年
“嘿,先生,”一个穿着德军军装的士兵在金碧辉煌的卢浮宫大画廊里喊道,整个大画廊至前厅都回荡着他的声音,“说你呢,我们要闭馆了,请马上离开回到家中去?”
“额,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关门了,是……是出什么事了吗?”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被士兵驱逐着,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墙壁上的《蒙娜丽莎》。
“快回家去吧,你天天来,来了就盯着这个画看,不腻吗?”士兵边说边强硬地将老人推出了卢浮宫的大门。
外面是瓢泼的大雨。
这个对于西欧这种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地域来说,这种天气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对于夏末来说,现在的雨水已经开始有些冰冷。
老人颤抖着双手把已经湿透的衣服脱下来缓缓靠着围墙坐下来,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德军的岗哨中还有微弱的灯光和时不时冒出的士兵们抽的烟气。
这个夜晚真的冷到刺骨。
老人打算继续去塞纳河那边的桥洞下面跟流浪汉们挤一挤。虽然平时不太喜欢里面汗臭味和脚臭味的他此时也顾不了许多,颤颤巍巍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在积水没过脚踝的马路上彳亍着。
下水道刺鼻的腥臭味真让他作呕。
他不敢仔细看脚下时不时有些黏黏糊糊的脚感的东西,因为不用低头看光凭者气味和四周不停外溢的下水道口,生物排泄物没得跑,现在的他真的都想把这双已经浸满不可名状之物的脚剁下去。
看铺在桥洞下的报纸上说从6月6日到上月底盟军诺曼底登陆成功后,他们就势如破竹打的纳粹节节败退,他们还说有希望在这两天解放巴黎。
“真是厌倦这群带着钢盔的狗了。”老人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淌着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进。
伴随着隆隆的发动机轰鸣声,一辆辆崭新的似乎还能闻到上面纳粹标志涂料味道的虎式重型坦克威风凛凛地擦着年轻人的身体顺着卢浮宫前的大街向西开去,加厚的钢制履带带动着敦实的加厚装甲将路中央的水哗哗的向两边排去,路边停放的两辆不同颜色的甲壳虫也瞬间被压成了二维平面。
但与前面的装甲不同的是后面跟着的士兵,瘦削脸颊和单薄的身体,穿着松松垮垮的军装,戴着中间塞满报纸才不至于掉下来的钢盔以及几乎能让脚在里面飘起来的大军靴。
这些士兵看上去要比平时的士兵小上很多,脸上满是未经世事的稚嫩表情。
这些……
这些孩子们有很多可能都没有成年,看样子纳粹的统治也快到头了。
现在既然童子军就出动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军犬组队往上冲了。
这些孩子们的目光中有恐惧、担忧、茫然,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或者人的身体在战场上有多么脆弱。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老人颤颤巍巍地抖动了两下身子,喃喃道:
“该有个结果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倒或者是睡着的,那队士兵远去的背影是他有记忆的最后一幕。
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灯光柔和而温暖,铺陈简约而有格调的小房间里。
宽松的睡袍和带有淡淡薰衣草味的丝绒被让他意识到这间房主人的性别可能是……
“你醒了?”一个轻柔女子的声音从房间外响起。
老人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轻轻靠着柔软的大枕头坐起身,旁边是一杯还稍微带点温热的牛奶和一份前两天前的报纸。
大标题就是《美国队长失踪》,下面配了史蒂夫·罗杰斯的照片还有北极冰原的照片。
“呦,霍华德,你来了。”
随着房间外开关门的声音和皮鞋与地板的碰撞声,一个留着八字胡眼睛炯炯有神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列奥纳多·达·芬奇,工程及机械设计学界的天才,就和当年一样,但我觉得你要是当初不选择为施密特的九头蛇工作的话,我觉得你的影响力不次于500年前。”
来的人轻轻坐在把报纸重新压回到牛奶下面的老人床沿,此人正是托尼·斯塔克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而这位老人则是对外自称是列奥纳多·达·芬奇转世的同名人。
“是啊,但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让我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在已经被法西斯统治的意大利,我这体格能给我个总工的位置就算不错了,至少还能活着见到你,见到反法西斯胜利的那一天,要不像那群被抓走送上战场的童子军,可能再转世就不知道哪年了。”达·芬奇苦笑着说。
“你真的还有前世的记忆吗?”虽然知道基于现有的科学水平问这个比较可笑,但霍华德·斯塔克还是抑制不住好奇的心理。
“前世的这种话就是为了让这些教徒们容易理解。其实我是从1504年穿越过来的,但鉴于时间线的悖论,我不可能是从这个世界的过去穿越过来,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是从和这个世界相平行的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
“过去是不可能改变的,如果回到了过去,那么过去就会变成未来,而现在又会变成过去,未来是不可能改变过去的。”霍华德·斯塔克若有所思地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去年我看了一本小说叫《不小心的旅行者》,了解到了这个原理,也更坚定的认为我应该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如果按照现在的纪年算,当时是1506年,我刚刚画完《蒙娜丽莎》,然后就穿越到了这里,当时是1933年,到今天已经11年了,我都开始渐渐忘记了自己当初是穿越而来,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真的和警察定论的一样,我得了臆想症,11年前的那个世界就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达·芬奇笑着说。
“嗯……巴赫札维勒的那本小说,我也看了好几遍,他的想象力让我钦佩,读者们给他提出的这个悖论就起名为‘外祖母悖论’。看来为了你我也得多补习一些空间物理方面的知识了。对了,我认识一个人是这方面的权威,之前一起共事过,他就跟我讲过平行宇宙,时间空间,多维空间这些东西,我当时根本听不懂所以也没在意。他现在应该还在海军部做顾问,等这边战事忙完了我带你回国见见他。”
“阿尔伯特,”达·芬奇的眼睛里亮亮的,“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吗?”
“对,就是他,我以罗伯特·奥本海默的助理的身份和他们一起参与‘曼哈顿计划’的设计与试验。当然助理嘛,就是负责打打下手的,如果当时你在我们这边,你们三个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人在一起,我估计‘曼哈顿计划’可能会推进的更快。”霍华德·斯塔克的脸上不无惋惜的神情。
“十一年的时间,唯一干的一件大事还是为虎作伥,帮助施密特打造了一整支现代化的机械部队,那么多人因为我的设计和发明而惨遭毒手,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在施密特的淫威之下,我屈服了,我不配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说到这眼眶湿润的达·芬奇从床上直起身子用力咳嗽了起来。
“你快让他休息休息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淋了雨。”戴安娜缓缓走进房间里来说道。
“哦,好的,那你得好好照顾他,情报显示施密特下属的一支残部悄悄潜入苏格兰了。史蒂夫·罗杰斯队长失踪了,虽然派出好几拨人去找了,但那可是北极,多半可能没有希望了,佩姬已经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三天了,看来这次得我陪将军他们走一趟了。”霍华德·斯塔克也意识到自己在这呆的时间够久了,本想就过来看一眼这位让跨越几个世纪来的机械与工程学方面的神,没想到一聊时间过的这么快。
“他在我这你就放心吧,等你回来你们有的是机会可以聊。”戴安娜拿着斯塔克的雨衣走到门口。
“你成功的让我在这雨里多等了2分17秒,斯塔克,你要是在编的士兵的话是要受到军事法庭审判的。”
打开门是菲利普斯上校阴沉的脸,要不是这个事情是盟军最高级的机密,而从美国队长这个项目的成功和亚伯拉罕·厄金斯博士的身亡,让作为辅助支持的霍华德·斯塔克一跃成为美军最高级别的军事设备顾问,菲利普斯上校真的是不想找这个无拘无束、我行我素的人。
送走了斯塔克,达·芬奇也已经穿戴整齐了,他慢慢走到戴安娜家的小会客厅。
“你这身体情况怎么起来了,得好好养病才是。”戴安娜阻拦道。
“没关系,我这一把老骨头没关系,谢谢你的照料。”达·芬奇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外面这么大雨,你这怎么走,你要真想走,索性等雨停了再走吧,”戴安娜走到达·芬奇面前,扶着他慢慢坐下,“我答应霍华德要照顾好你,他呀,是我们这个时代研究机械与武器的专家,所以九头蛇的总部刚被攻陷他就急着进去找你。”
“哈哈哈,是吗?我提前一周就离开那里了,要不也不会现在出现在这,施密特倒行逆施,对未知的力量太过痴迷。最终也会被这种力量反噬,我从一开始他得到那个被称为宇宙魔方的东西开始我就不断劝左拉让他提醒施密特。但结果,他更加的变本加厉,跟走火入魔了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被厄金斯博士注射了最初代的强化血清而产生了副作用。”达·芬奇叹了口气。
“好的会变得更好,坏的会变得更坏,血清不但强化了肉体还强化了被试验对象的性格和品质。”戴安娜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上,“十一年前你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日期我这么多年我都淡忘了,只记得,我还在佛罗伦萨,我们的邻居是一个当时很有名的丝绸商人弗兰西斯科·吉奥康杜,我画里的丽莎就是他的妻子,吉奥康杜先生当时很忙,总是去中国进货,而丽莎一个人带着5个孩子非常不容易,她天天都在窗口看向市中心的喷泉,因为丝绸商队回来都会穿过喷泉过来。”达·芬奇叹了口气,随着他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手里的杯子冒出的热气开始慢慢消失。
“所以你就为她画了这幅现在在卢浮宫的《蒙娜丽莎》?”戴安娜看着老人发红的眼睛,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创作了这张不朽名画的成就感。
“吉奥康杜先生在返回佛罗伦萨的时候遭遇到了风暴,最后只有赶车的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被其他商队救下送了回来,而其他人都没有了任何音讯,那年的丽莎才24岁……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她笑过,吉奥康杜先生是我父亲的挚友,而我们家的家境也还算比较殷实,所以就时常接济她,她平时除了照顾五个孩子外也会做些针线活打打零工补贴家用,日子过的很艰难。而她每天还是会从这些琐事之中尽量挤出时间坐在窗边望着市中心的喷泉。等待丈夫回家,这可能是她唯一能够撑下去的动力和念想了。”
“是我父亲,他让我为她画肖像画能让她开心一点,我画了可不止这一幅,这是第72幅,三年的时间我一共画了73幅,最后的第73幅我觉得才应该放到博物馆,”达·芬奇喝了一口手中已经凉了的茶,“嗯,我还是更喜欢喝凉茶。”
“等等,你是说我们发现蒙娜丽莎背后桥拱上的数字“72”是画的编号?最后一幅73号有什么特点,为什么觉得可以进博物馆?”戴安娜惊奇地问。
“因为前面72幅基本都是一模一样的微笑,但第73幅的丽莎没有笑,那是我在她自杀后画的,前面的72幅平均每一幅1周左右就完成了,但最后这幅我画了2个月,最难画的其实就是没有表情。”达·芬奇神色凝重盯着刚刚放在桌上的茶杯说。
“她……为什么自杀?”戴安娜试探性地问道。
“一个人挑起五个孩子的重担,一边要照顾他们一边还要没日没夜的做零活来补贴家用,其实从她的丈夫走了之后的这三年她就没有开心过,那些笑容只是我臆想出来的而已,每次看到我画出面带微笑的她,她都会礼貌性的挤出一点笑容,而实际上她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一有闲暇就会搬着凳子坐在窗边,有时候还会喃喃自语。最后也许是实在扛不住生活的压力,她终于精神崩溃了。孩子被她寄送到邻里街坊那里,然后就上吊自杀了。自杀的时候,眼睛还盯着市中心的喷泉方向,脸上挂着的笑和我画中的一模一样,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达·芬奇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厚重,一字一顿落在了戴安娜心头。
“所以最后一幅画,我并没有画她的笑容,我知道这三年我一直在骗自己,其实她国的很痛苦,但我偏要画出她笑的模样,那并不是真正的她,而是我想象中的她而已。所以这最后一张我一定要画出最真实的她。”达·芬奇接着说道。
“我很抱歉让你想起了这些沉痛的往事,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画完第73幅《蒙娜丽莎》是你穿越过来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吗?”戴安娜问道。
“嗯嗯,就在我画完第73张的那天晚上我被狂风暴雨惊醒,然后发现自己居然在佛罗伦萨的一个桥洞下面醒了过来。”
戴安娜注意到达·芬奇的喉结无意识的上下动了一下,面部表情也略微有些不自然。
“你知道吗?见到这些飞艇啊,跑在马路上的汽车啊,电话呀,起重机呀这些都是我曾经我画出来的东西,当年我整理出来了一万多张手稿发给我的学徒们,看来这些基本都实现了。”达·芬奇又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说道。
“我叫戴安娜,是奥林匹斯众神之王宙斯与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之女,出生在亚马逊天堂岛,那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年龄的话,我估计应该比你还要更大一些,在我记事的时候,第一次跟妈妈来到这片土地,人类还在穿着树叶与草绳编织的衣物追逐猛犸象和剑齿虎。后来我们在雅典建立了最早的帕特农神庙,作为我们与人类接触的落脚点,我们会定期从那帮助人们获得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在人们受到野兽侵袭时,我们也会在那给他们提供庇护所。”戴安娜轻轻走到壁炉旁边,打开了嵌在墙里一个暗门,里面是一个柜子,柜子里面是一整套闪闪发光的装备:
太阳神头冠、守护银镯、亚马逊神盾、弑神剑、赫尔墨斯飞鞋、真言套索等等……
整整齐齐的按照穿着顺序摆放在五层柜子的每一层。
“狩猎女神……狄安娜?”达·芬奇有些吃惊地站起来。
“是的,世人也有这样称呼我的,但我的能力不仅仅只是狩猎,当初跟着史蒂夫·特雷弗从天堂岛出来到你们人类世界的时候,以我父亲为首的奥林匹斯十二主神每人赠与了我一件这个柜子里所放的神器:这副银镯是我父亲送我的,相互撞击可以产生宙斯的雷霆之力、头冠是阿波罗的、弑神剑是战神阿瑞斯的、这个亚马逊神盾是雅典娜的……”
听着戴安娜滔滔不绝地介绍,达·芬奇并没有任何膜拜甚至是激动的神情都没有,而是拿起柜子最中间摆在亚马逊神盾前面的相框,里面是戴安娜全副武装,披着翻毛大衣与一众士兵拍摄的合影。
“看着这些您所珍爱的人类一个个老去,葬礼您也应该参加了许多吧,这个是很痛苦的不是吗,公主殿下?”达·芬奇看着这照片满眼辛酸。
“这些自然规律,还有每个人的命运,任何人都无法控制和阻挡,就连神也是如此。”戴安娜很生硬的笑了一下希望能够阻挡自己的无助,但却使这种情绪更加明显。
“您的姓,普林斯这个公主的谐音其实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我相信你的父亲和母亲当初也是不希望您来到人类的世界是吧,宙斯也好奥丁也罢这些所谓的神,也都知道神的力量再强大,也没办法控制所有人,因为人类的人性也是独一无二的。就从信仰这一件事来说,全地球数十亿人,每个人面对神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想要信奉的神也是不一样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产生的结果谁也没办法控制,也无法预知。所以从特洛伊之后,神,更希望做一个旁观者和观察者,而不再干涉人类的事务,我相信您的父母也是这么想的,而您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不是吗?”达·芬奇轻轻放下那个相框并细心地把它摆正,然后才正式端详起这个柜子里的一件件高贵的神器。
“你看过我画的《最后的晚餐》那幅壁画吧,在米兰的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这一切源于您父亲的安排,在耶稣诞生之前,当时随着社会的逐步形成和物质生产力的提升,暴露出人性的丑恶和阴暗面到达了一个极致,您的父亲吸取了埃及曾经的一位半神天启的教训,不希望以神的姿态来拯救苍生。他认为能够让人们向善,更好的发展还是得依靠人类自身的力量。所以他选中了即将出生的耶稣来作为他在人间的代理人,他在他5岁那年送给了他一个圣杯,拥有这个圣杯的耶稣拥有了过人的智慧、也净化了自己的灵魂,而后他用圣杯赋予自己的能力,四处宣讲,给人指点迷津,渐渐他的信徒越来越多,成为了最早的基督教派。人们有了信仰就开始积极的面对生活,一心向善,基督教就这样慢慢兴盛起来了。”
“这些……我父亲都没有跟我讲过……”这次吃惊的人变成了戴安娜。
“因为他们没有想让你参与到这个复杂的人类世界中来,”达·芬奇关上了橱柜的暗门轻声说,“耶稣穷其一生撰写出《圣经》就是给人们以后的思想和行为方式上有一个准则,让大家的力量拧成一股绳,推动人类社会进步,这也是您的父亲想要看到的。但你也知道后面的事,耶稣的弟子中有一个叫犹大的,觊觎耶稣手中的圣杯,将他出卖给罗马政府,导致他活活被定死在了十字架上。”达·芬奇说。
“犹大后来自杀了是吧?”
“对,因为悔过而自杀,但其实是被罗马政府灭口的。”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暗杀了吗?”
“你太天真了,当时基督教势力太大罗马政府担心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地位,于是就一手策划了这个阴谋,犹大只是他们的棋子而已,我进入目的看到了犹大的尸骸,骨头上的划痕和下颌骨的情况来看,目击人声称的上吊自杀只是个假象,真正致命的是戳刺心脏致死。戳刺心脏后再上吊这个逻辑是站不住脚的,也没有办法在上吊的同事戳刺心脏。但当时人们群情激奋,没有人在意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他觊觎的那个圣杯呢,被政府没收了吗?”
“刚刚我提到的《最后的晚餐》坐在耶稣旁边的人,现在大家都说那个人是耶稣的弟子若望,还说我画的他过于女性化了。其实那个人是玛利亚玛达肋纳,耶稣的妻子,耶稣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是他的弟子们也是为了要保持他对外的神性,隐瞒了二人的关系,把他们说成是密友和知己,人们在信奉之中也把这个关系慢慢淡化,把他推向了神坛。预感到自己结局的耶稣在最后的晚餐前就安排他的亲信组织了一队忠实的信徒在他去世后带着玛利亚和圣杯回到玛利亚的家乡玛达肋纳,避免了罗马政府的斩草除根。在玛利亚去世后,信徒们将圣杯与玛利亚一同下葬,并世世代代守护着这个秘密,而组织就是最初的郇山隐修会,我就是他们的后代,也是他们的一员。”
“那她的墓现在在哪,你穿越到现在是不是和这个圣杯有关?”
“是的,对于这个圣杯的争夺,世人就没有停止过,罗马、波斯、波旁、甚至是亚历山大大帝,人类因此纷争不断,一个叫古一的大师找到我,希望我永远能够保护着圣杯,使它不会落入权力与政治的纷争当中,她用挂在胸前的绿色眼睛减慢了在我身上的时间流速到正常的时间的五分之一,这样就让我一直活到了今天,但时间再减慢也是有限度的,所以我也现在已经到暮年了。”达·芬奇苦笑着看着自己已经像枯树枝一样的双手说。
“阿戈摩托之眼,父亲跟我说传说中的六大神石之一,我认识古一,一个长相精致的光头女人。如果说如你所说你是从14世纪来到现在的话,她的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当年六颗宝石分别交给六位创世神保管,阿戈摩托保管的就是时间宝石。时间、空间、现实、力量、心灵和灵魂是宇宙形成之初的六种能量留存下来的六颗宝石,如果将这六种能量融合将会有毁天灭地,重启宇宙的力量。为防止这种可能的结果发生,几位创世神将它们封印在了六个神器中:阿戈摩托之眼、宇宙魔方、以太、宇宙灵球、心灵权杖和灵魂圣杯,所以你能活到今天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古一,还是因为你接触过圣杯的结果。”戴安娜·普林斯说道。
“这些我不知道,什么六大神石,什么阿戈摩托之眼,宇宙的能量?”达·芬奇有些难以置信。
“我一直以为灵魂圣杯在奥林匹斯山,没想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流落到人间了,既然耶稣和玛利亚都去世了他为什么没有收回来呢?”戴安娜也有些纳闷。
“我们只知道一千多年来一代一代的守护这个圣杯却不知道这个圣杯到底是什么,真是讽刺啊。”达·芬奇苦笑了一下说。
“除非我们找人问问清楚。”戴安娜已经穿上了貂绒的外套,俨然一副贵妇的模样。
“谁,您别告诉我你要回天堂岛问你的父母?”达·芬奇站起身问道。
“我是肯定要回去问他们的,但眼下我想先和古一聊聊。”戴安娜拉开门,外面的寒风吹得壁炉里的火苗不停颤抖着。
下雪了。
这可是8月份的巴黎,居然下雪了!
夜晚被地面上的雪映照的一片洁白,甚至不需要借助昏暗的路灯就可以把周围环境看个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