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夜。
圆月夜。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恍如白昼,月光把一切照的格外清楚,包括现在撞在桥上的汽车。
青年趴在半碎的方向盘上,左臂搭在方向盘前面的仪表盘上,右臂压在胸前,撞击让他浑身无力,收回手臂都做不到,只能软软的趴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浮现出那究极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过来一会儿,终于脑子像上了油的生锈的机器,开始重新转动了:“对了,我好像是撞车了。刚才那是什么?方向盘为什么会突然碎了?头好疼,胸口好难受,我不会死这吧?对了手机。”
青年斜眼看去,只见本来在手机支架上的手机在刚才的撞击中从手机支架上掉了出来,现在正躺在副驾驶座椅上,稀碎的玻璃屏幕还在发着惨白的光,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屏幕废了,我不用再死一次了”。
“哎呀,这里撞车了,快打120。”
“先把他救出来吧。”
“先别动他,万一伤了内脏,移动会加重伤害的。人还有意识,六哥,呼叫总台。”
“总台,总台,这是二号巡逻车,在309国道的杜村桥发生一起车祸,需要救护车,对,对,杜村桥。”
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感觉得救了的青年精神一下就放松下来,昏了过去。
......
......
“布噜噜.......”
司马伯被水流的声音和冰凉惊醒,感受着包裹着身体的冰凉感觉,眼前的昏黄,果然是飘在水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还在往下沉。
“还好,以前刷短视频,学的落水自救知识,这次是派上用场了。”
司马伯一边想着,一边摆出了手脚向下,身体后仰的仰泳自救姿势,等待身体上浮。
“不对,脚好重,我怎么没有上浮,还在下降,怎么办?哎!这是到底了。”
司马伯发现自己并没有往上浮起,还在往下沉,还没等司马伯想出什么办法,脚就接触到实地,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再次摆出仰泳姿势,还是没有浮起的意思。
站起来学着以前看别人游泳时,学的踩水,使劲踩了几下,根本就没一点要浮起来的意思。
“我怎么会在水里?谁在害我?为什么别人就能浮起来,我就浮不起来?
我不能死在这,既然浮不起来,那我就走上去,就像小时候那次一样,对,就像那次一样。”
心里鼓励自己,安抚慌张的情绪,司马伯站起身找个方向就往前走。
“啥都看不见,我不会越走越深吧,不会,我会像上次一样,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啊!卧槽!!”
眼前一片昏黄,什么都看不清,司马伯一脚踩空,掉进一条水下深沟里,司马伯使劲手脚划动,可惜水的浮力在他这失效了,他还是一路往下掉,幸亏是水下,掉下去的速度不快。
突然,一条黑影在眼前一片昏黄中一闪而过,但司马伯还是一把抓住了。
“太好了,是条绳子,自己有救了。”
黑影入手司马伯凭感觉就知道是条绳子,绳子垂直的吊在深沟里。
司马伯小时候落水就是摸着一条细长的树根爬上去的,再次摸到条状物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太好了,自己可以出去了。”
司马伯拽着绳子两手交替往上方爬去,没几下就爬出了深沟,摸着绳子就往前走。
走了几十步司马伯就感觉到脚下的地势就开始拔高了,司马伯更是加快了步伐,直到一脚踢在一个凸起上,直接摔在一堆长条石上。
“水里哪来的长条石?啊,这是台阶,我到岸边了。”
用手摸了摸身下排列有序的长条石,司马伯知道这是什么了,也不站起来了,手脚并用的沿着台阶就往上爬,直到上半身露出水面。
又往上走了两个台阶,司马伯一屁股坐在水里台阶上,现在他腰腹以下还泡在水里。
不是他想泡在水里,而是出水后,心里的那口气泄了,他现在只觉得手脚似是千斤重,再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司马伯并没有安静的休息,而是开始破口大骂:“谁把老子丢水里的,别让老子知道谁把老子扔水里的,老子一定要他好看...。”
骂着骂着司马伯就停下来了,这声音不对啊,自己一个三十岁的两百斤大汉,怎么会发出这种小孩子还没换声的尖细嗓音。
低头往水面一看,水中倒映出的模样,那里还有自己熟悉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
“嗯?脚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