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恩朝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甜甜地喊道:“皇兄,皇妹好不容易才得见你一面呢。”
萧成安嘴角一勾,知道她定是又有事来找他了,于是问道:“平日见不到你,今日倒直接拦下了孤,嘉元,你这心思孤可猜到了。
萧锦恩不满地嘟囔着:“皇兄哪里猜得着皇妹的心思,不如去皇妹的朝阳殿坐坐,好让我们兄妹一叙啊。”
萧成安略带玩味地看着她,向身旁的徐公公说道:“就随嘉元去朝阳殿吧。”
行至朝阳殿外,二人下了辇,萧锦恩一直跟在萧成安身边走着。萧成安不禁望向朝阳殿,打趣道:“皇兄许久不来这朝阳殿,倒是觉着这儿又气派了些,不像是位公主的住所,倒像是住了位神仙一样。”
萧锦思脸色一红:“皇兄说的什么话,这朝阳殿再怎样也不过是座小小的宫殿,哪里比得上皇兄与后宫那些宫殿。再说了,要是皇妹今后嫁了人,可是要搬出宫去住公主府了,哪还住得了这么气派的宫殿了!”
“哦?这么说来,皇妹竟还想到了出嫁入公主府的事来,莫不是皇妹不愿在宫里多陪孤与母后,倒是愿意找位良人嫁了不成?”萧成安挑眉道。
萧锦恩赌气不再看他,道:“皇兄又在乱揣测皇妹的心意了。”
萧成安明朗地笑了几声,不再打趣她,与她一同踏入了朝阳殿。
萧锦恩立马吩咐了宫女准备茶水,二人一同坐上了榻椅,宫女端来上好的贡茶来,放在了二人面前。
萧成安拿起了一只金玉琉璃盏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手指摩挲了几下,缓缓问道:“皇妹这茶杯倒是稀奇。”
萧锦恩望向了他手中的琉璃盏解释道:“这是凌妃来和亲时,西属送上的礼品,这金玉琉璃盏本是他们送给母后的,母后又赏给了我。”
“原来是西属的东西。”萧成安沉吟了一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饮完,还不禁说了句,“这茶,孤倒未喝过,莫不是又是西属的茶?”
萧锦恩自己也品了一口,微笑道:“确是。这东隅的好茶皇兄都喝惯了,偶尔尝些不同的茶,也是别有味道。”
萧成安缓缓将茶盏放下,略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母后还真是偏爱皇妹,这西属的好东西,孤倒从未见母后赏过。”萧成安笑着看她,略作失望地叹了口气。
萧锦恩连忙道:“皇兄要什么宝贝没有,若是皇兄愿意,皇妹宫里还有些奇珍异玩,不如送些给皇兄?”
萧成安笑着点点头,道:“也好。”
萧锦恩又为他斟满了一杯,端给了他,萧成安接过之后,听见她说:“皇兄,皇妹有个不情之请,皇妹近些日想出宫游玩,还望皇兄同意。
萧成安举杯的手一顿,缓缓将茶盏落下,问她:“出宫?皇妹莫不是嫌这宫中待得无趣?”
萧锦恩将头低下了几分,有些脸红道:“皇妹也是不想瞒着皇兄的,只是皇妹听闻周将军已回了京却不得进宫,所以…皇妹想出宫去探望他……”
“哦?”萧成安挑了挑眉,思考了一会儿,道:“想来皇妹对周将军一往情深,那孤便准了。”
萧锦恩惊异地抬起了头,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同意了,她的脸上立马绽出了笑容,道:“多谢皇兄了,皇兄就是最好的。”
萧成安看着她,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当晚,周元瑾便收到了一封密信。他与父亲正在商议事情,有小厮急匆匆地递上了一封信,说是有人交予周将军,但送信的人蒙着脸,并不知是谁。
周元瑾疑惑地打开了信封,将信看了下去,只是他越看,眉头便皱得越深。周老将军见他神情不对,将信拿了过来,仔细看完。
“这……”周老将军不禁疑惑道,“这是陛下的信,可陛下为何要让你如此做?”
周元瑾夺过信来,心绪不宁地将信放在烛火上,很快,一张纸便烧成了灰烬,他转过身来,对父亲道:“看来陛下也知,只将雪宁送入宫,周氏也好过不到哪去。既然陛下已为我指了一条明路,我也只好照办了。”
周老将军却还是有所顾忌,忧虑道:“若真这么做,激怒了太后与秦氏,那我们……
“父亲,既然我们已陪陛下演了这么久,就演到底吧。陛下是不愿动周氏的。”周元瑾向周老将军作揖道。
周老将军止不住叹息,只好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