矬胖子卯足劲刀劈下去,再找老道却是已无踪影,矬胖子惊得一颤,掂量着,“我这也不是锤子斧子的,怎么还给这老道砍没了。”风玄也吃惊,自己适才眼睁睁看着,老道怎么突然无影无踪。正这时,老道摇着破扇子,趿着破道鞋,笑呵呵走进屋,“哎呀,怎么这么热闹,都找什么呢?”在场人无不色变,矬胖子连退几步,“你,你这老道,修的是谁家的道法,敢戏弄本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米家的人,你大伯就是号称石破水影的米格老侠,你叫米布,人送绰号水鬼,是与不是?”酒楼外一人边说话边走进屋中,米布正好奇是谁如此了解底细,定睛一看,走进来这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双眸亮如寒星,深邃而清澈。一袭月白锦袍,领口绣着金丝纹路,明黄腰带,外披绣有金丝图案的白色轻纱披风,脚蹬白色鹿皮靴,看起来三十上下年纪,不怒自威,威风凛凛。
米布见到是他,不曾交手,已是浑身胆颤,双腿发软,“啊,啊,原来是修师叔,侄儿这厢有礼了,师叔可要给侄儿做主。”话未说完,风玄就跑到修大侠身旁,“四叔,您回来了。”修大侠颔首示意,“米布,你适才所作所为,所说所讲,我全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米布见风玄和修大侠关系非常,已有八分胆怯,见他又如此说,心中更为惧怕,不敢再多做狡辩,只是认错,那破老道看得开心,对着米布说道:“你原来也有怕的人呐,我还当你是这一方的土地呢,怎么见到真神了,也放肆不了,哈哈,好笑好笑。”米布只顾低头,不敢再行撒野之事。
“看你今日未伤及人命,我且不杀你,将索取这掌柜的财物尽数奉还,索赔人家损失,日后如若再让我听闻你欺行霸市,胡作非为,到时别怪我掌下无情。”米布已吓得哆嗦,哪里敢不听从修大侠的安排,招呼下人还了银两,保证再不为难,灰溜溜带着仆人要走,被风玄拦下,“我四叔说要饶你,我可没说饶你,来来来,你我接着较量。”道人在旁煽风点火,“可是喽,一码账归一码账,走了叔叔,你得应付侄子,哈哈。”米布哪里敢动手,只是央求,“好兄弟,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千错万错,都怪哥哥糊涂,你就宽恕哥哥了吧。”风玄听后恶狠狠啐了口,“谁是你家兄弟,谁和你是一家人!你要说别的,小爷本可宽恕,你要如此说,今天是非不可放了。”愁的米布满脑子虚汗,喜得老道士手舞足蹈,连连称快。
米布乞求地看向修大侠,修大侠动了恻隐之心,解劝风玄,“你说说如何能放他?”米布赶忙应和,“正是,兄弟说如何能放我,我定一一照办。”风玄心中早有打算,这一问脱口而出,“不打也成,你答应我三件事。”“兄弟尽管吩咐。”“头一件,我怎有你这样兄弟,莫要这样称呼,再这样讲,我剜你舌头。”米布虽觉受辱,也只好答应。“第二件,我看你欺行霸市远非一日,恐怕是积攒了许多不义之财,也不多罚你,拿出五千两来,我看这掌柜心善,交付给他用于救济众人。”米布听后直吸冷气,心如刀剜,风玄看出他不愿意,“既然不答应,那就不要多说,你我比试便是。”“答应答应。”米布和身边家人翻遍全身,翻出两千多两,又让家人现取了两千多两凑齐交给了掌柜,风玄警告道:“若让我知道你往回要这笔赃款,或是借此为由头,欺压百姓,必不饶你。”“不敢不敢。”“第三件。”风玄愣了愣,一时没想出来,轻笑声,“何时想出来,我再吩咐你。”老道笑着接茬,“诶,贫道看这个要求是最为靠谱,最为稳妥呀。”米布巴不得早些脱身,急忙答应,又跟修大侠告辞,带着家丁急忙离去。
出了店,有仆人问道:“少爷,那人是谁呀,您怎么这么怕他?”米布四下打量,看走了段距离没人跟着才说道:“你们瞎了眼的奴才,那人是名震江湖的凌云四侠之一绰号后土灵使的修子量,他若要我的性命,探囊取物一般,快走快走。”“那少爷咱这口气就不出了?”“留得青山在,怕什么没柴烧,有一天别犯在我手里,那个羞辱我的臭小子,我咒他万箭穿心,那个穷道士,我咒他饿死,冻死!”
“师兄,多年不见了。”米布走后,修子量对破老道抱拳施礼,老道也以礼相还,“修大侠威风依旧呀,哈哈。”风玄倒没想到二人相识,呆呆在原地看着,修子量向他介绍道:“玄儿,这位道爷就是名满江湖,我常跟你提的,丐仙人单道爷。”风玄听后赶忙跪地施礼,被老道搀扶起来,修子量又向单道人介绍风玄,“此子就是我二哥遗子,起名风玄。”道爷听后眼露惊喜,“适才我见他就有些面熟,没想到是风大侠之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呀!”寒暄几句,安抚了掌柜,在雅间又重摆了一桌酒席,三人落座,边饮边谈。
丐仙人问道:“适才大侠客做什么去了?”“我刚刚正式去拜访了米格老侠客,老侠客素不爱见人,因此就没带这孩子去,没想到还有了这个事端。”“这话正是了,那老米天生个怪脾气,不见外客,自己家人的事也不管,这才使得儿孙这般霸道,真是治家无方哟。”“师兄怎么下山来此?”“我你还不知道,闲不住,东游西逛,无所牵挂,爱到哪玩到哪玩,哈哈。”“师兄好逍遥。”
说了些闲话,修子量神色一转,“不瞒师兄,我这次带着玄儿正式要上贵教去。”“哦?”修子量长叹一声,“师兄您知道,想当年我们兄弟四人义结金兰,凡事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如今也十多年了,我三位兄长皆惨遭不幸,只留我一人,所幸我二哥留有一子,如今也长到十六的年纪了,这孩子有些志向,我就教了他些许功夫。但师兄知道小弟功夫道法本就微末,又尤其不善于教导,怕把孩子耽误了,特意要前往山上,求祖师收了这孩子,让他有一技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