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均面色平静,可话语间,已是隐隐带着狠戾的口气。
“只是目前虽然知道了是谁买凶,可没有直接证据,怕也是无法动他。”
徐宁分析道。
“哈哈,徐小友你还是年龄尚轻,这断案之法,又岂止一条?”
杨均坐于正堂之上,爽朗的笑着,轻轻拍了拍手。
赵四从院内,远远的走了过来。
徐宁吃惊的起身。
深夜,赵家屯。
赵家宅邸里,赵忠尧的屋内还点着一盏烛台,昏暗的光线下,赵忠尧干褶的脸更显沧桑。
到了这个年纪的人,觉本来就少,又有心事,便更加难以入眠了。
“赵老爷,我的赏钱呢?”
低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赵忠尧一惊,随后问道:
“何人?”
虚掩的房门被打开,赵忠尧望去,赵四正站在门口。
“原来是你,你嗓子怎么了?”
“赵老爷,别装糊涂,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办完了。”
“不对吧,徐宁的人头我还没看到呢,毕竟眼见为实。”
赵忠尧看着赵四,总感觉哪里不对。
“赵老爷说的极是。”
又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赵忠尧一惊,大声呼喊起来。
家丁们闻声,已经抄起家伙朝这边围了过来。
一个身影从容的走进屋内,那人左手拿着一张纸卷,右手轻轻一掀,将头上的兜帽撩到身后,赫然是齐松。
“奉杨府司令,将你缉拿归案。赵老爷,请吧。”
这时,几十号家丁和仆人们,已经拿着棍子、菜刀等,将这屋子围的水泄不通。
“齐管事,赵某佩服你这份勇气,但你能活着出去么?”
赵忠尧的眼神凶狠,死死地盯着齐松。
齐松倒是面色自如,自顾自的坐到了案桌前,倒起茶喝,同时还不忘提醒赵忠尧。
“对了,差点忘了说,如果一刻钟后不见我二人出去,屋外的官兵就会冲进来。到那时候,可就不是买凶这一项罪名了。”
“哈哈哈,齐管事真当赵某是三岁孩童了!”
赵忠尧大笑,轻蔑地看着齐松,仿佛在看一个笼中之物。
“贺拔部屯的镇戍军要贺拔度拔将军的将令才能调动,守城的镇戍军人数不多,而且除非紧急情况,否则夜间严禁换防调动。你以为我不知?”
“事到如今,也不怕你知晓。你们镇府司的察子去别处盯人就罢了,还敢来我赵家屯,以为这是哪里?瞎了你们的眼,非急着今晚惹我的晦气来!”
赵忠尧说的有些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免大声咳嗽起来。
齐松听完不急不慌,反而是取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水,推到了赵忠尧面前。
“我记得前年洛阳修建崇礼寺,力役任务紧,哪个村屯都完不成,只有您赵党长按数交了人。所以您的手段,我们自然清楚。”
齐松看向院中,一众家丁仆役面色紧张,握着武器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您说的没错,两股镇戍军是都无法轻易调动,可谁说我们就只有镇戍军一支部队了?”
齐松眼神怜悯的看着赵忠尧说道。
院中,王管家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向这边,身形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