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事不好,外边、外边来了许多官军!”
王管家大口喘着气,进屋时没注意脚下,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赵忠尧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远处,巨大的破门声“轰隆隆”的响起,紧接着就是密集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不消片刻,一队兵卒已经来到了后院院中。
所有兵卒都身着铆接两挂札片甲胄,手持短刀盾牌,与家丁仆役们的布衣木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家丁仆役们不过是普通百姓,一看到全副武装的官军破门而入,便慌了神,乱作一团。
官军中,一名身着暗红色明光铠的头领从一众兵卒中走了出来,身形高大,令人生畏。
那名头领从容的穿过了人群,家丁仆役们无人敢拦。
直到那头领进了屋,借助屋内的烛光,赵忠尧才看清了来人的长相,那是一张与其高大身躯严重不符的清秀脸庞。
“不是镇戍军的人……你是谁?”
赵忠尧作为赵家屯这个大村的党长,管着众多的人丁,再加上以前从过军,所以镇戍军里有头有脸的人,自然见过不少。
可眼前这人,却是赵忠尧并未见过的。
“你三番两次买凶杀我,却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实在有意思。”
徐宁微笑着看向赵忠尧,说的话却令后者瞬间冷汗遍布全身。
“徐宁?”
“正是你朝思暮想的在下,怎么样,此刻见到我有什么要说的?”
齐松摇头,实在想不到徐宁这个时候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忠尧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起身行了一礼,看着徐宁,语气近乎哀求的说道:“只是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儿子,他不过是个废物,对你构不成威胁。”
“斩草不除根,等于没斩草,懂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啊?”
徐宁依然是微笑着,只是语气十分冰冷。
赵忠尧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仍旧是哀求着,颤颤巍巍的走到徐宁身边。
“求求你,我求求你……”
“快死了吧!”
突然,赵忠尧拄着的拐杖从首端“断开”,一柄锋利的短刃横空出现在手中,以极快的速度刺向徐宁!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老人,竟会爆发出如此的力量。
猝不及防下,短刃的刀锋已经逼近徐宁的脖颈!
一瞬间,徐宁的耳边再次响起了久违的嘈杂声。
所有人的速度再次变慢了。
在短刃离徐宁脖颈仅有不到寸余的距离时,赵忠尧持短刃的手腕被徐宁轻而易举的抓住,短刃的刀锋不能再前进分毫。
可嘈杂声没有停,反而越来越大,大到徐宁的耳膜都快爆开。
“接触对方不是结束这状态的方法,到底该怎么办?”
徐宁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起,此刻身体里的血管仿佛成了“高速公路”,浑身血液在以平常值五倍十倍的流动速度,超速“行驶”着。
徐宁夺了短刃,将赵忠尧一刀斩飞出去,视线中赵忠尧向后倒去的姿势十分缓慢,血液慢慢的从他伤口溅出,像雨滴般缓缓下落。
徐宁环顾四周,齐松在扑向赵忠尧,王管家在向自己爬来。
所有人和事物并没有恢复正常,仍在以龟速行动着,场面看起来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