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馗越听神色越发难看:“邪道,你这邪门的东西!我就说怎么觉得你仿佛眼熟,当年康城对外商贸学院那个自杀的葛校长就是你父亲是吧?果然子承父业,都是鼠目寸光的废物,半点仙缘也没有。”
葛淼还要反驳,却被任长生单手拦下。
“眼下可是法治社会,就是再怎么重视修仙,你们非要闹腾也不占道理。况且这里住着的可都是普通人,万一有什么好歹谁都不好看——你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我跟你们走,不过这人只是心善,你们就不要和他纠缠了。”任长生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蓬乱的头发下藏匿着一对金色的眼睛,“走啊?怎么不动?”
徐馗狐疑地上下打量一番这任长生打扮的怪物,示意几人让开一条路:“你愿意伏诛,自然是最好的。你放心,这拎不清的凡夫俗子,我们是不想与他纠缠的。”
葛淼坐在沙发上,焦躁地看着任长生跟在那些人背后要走出门去,眼见着她要离开了,不由得失声喊了一句。
任长生没有回头,只侧过头轻轻说了一句:“夜深了,你回去睡吧。”
拉门在葛淼面前被合上,一丝透白的月光也照不进来了。
几乎在门关上的同一秒,一根捆仙绳便顺着任长生的手腕收紧,将她两手紧紧压制于身前,她瞧着自己双手被缚,眉头轻轻一挑,却没有多抱怨,只是顺良地保持这样不舒服的姿态:“走吧。”
眼见着这披着任长生皮肉的怪物总算被捆住了双手,徐馗这才松了一口气,拽着捆仙绳一段走在最前面,示意四个刚入门的弟子分列两侧。
六人的影子顺着路灯投射在墙面上,徐馗走在最前面,四个小道士则将任长生困在中间,手中捻诀维持阵型。
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总是分神,手里结印都乱了,她不自觉地看着任长生。走了几个路口总算憋不住了,跑上去拽着徐馗:“徐师兄,这真的不是任长生道长吗?她长得分明和道长一样啊,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我们……我们真的要带她回玄妙观吗?”
徐馗脚步不曾慢下半步,只是扭头瞪了一眼那提问的小师妹:“你方才所言我会告诉你的师父,他对你的教育太过松懈了。”
那小修仙者听闻要将她的话告诉师父,瞬间便蔫下去,也不敢继续多说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一直侧过头打量任长生,目光里起初带着忌惮与好奇,随即便充满了困惑,到最后她似乎是被自己某些想法绕糊涂了,迷惑地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