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字还未出口，那人便捂住了他的嘴，低喝道：“你若敢喊人，我便立刻杀了你！”

柳大人琥珀色的眸子瞪得溜圆，好像受惊的猫一般。

“你若保证不会喊人，我便放开。同意的话，眨眨左眼。”

柳士先立刻疯狂眨起了左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那人松了手，柳士先立刻大口呼吸了好几次，方开口道：“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是不是知道了飞鸟集里隐含的秘密？”

柳士先一愣，镇定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人再次靠近，缓缓说道：“柳大人，别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将这个秘密上报朝廷，上面的人会怎么做？”

柳士先低头，握紧的拳头证明，他十分清楚之后会是怎样。

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待如何？”他并不觉得，此人夤夜前来，只是为了与他闲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我要你将钱易当作这起案子的凶手，尽快结案。”

“可他并非凶手！”

那人淡淡地看了一眼愤怒的柳士先：“你一个昏官，这么判案，不是才符合你的形象吗？”

“人命关天，岂能儿戏。”柳士先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尴尬。

“难道你不想为杨海报仇吗？如果飞鸟集的事情你直接汇报上去，那杨海的事情，可就真的要石沉大海了。”

就像被抓住软肋一般，柳士先沉默了。

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揉了揉眉心道：“让我想想。”

那人“嗯”了一声，便欲离开。

“等一下。”

“还有何事？”

“容我问你几个问题。”

“好。”

那人扯过一张椅子坐下，一副随便问的姿态。

柳士先斟酌了一下，问道：“知春典当行的掌柜房无涯到底是谁杀的？”

那人轻笑了一声，十分大方地承认道：“我。”

“你……就不怕本大人把你抓起来？”

“那也得柳大人有这个本事。”那人倒是十分自信。

柳士先有些无奈：“你倒是足够嚣张。”

“我这是自信。柳大人不必担心，待此件事了，我自会……”

“自会什么？”

那人并未理会柳士先好奇的目光，只是说道：“没什么。”

“你，认识杨海？”

这个问题，那人沉默了很长时间，说了个“不”字。

但紧接着又道：“杨大人清正廉洁，端方恭谨，我钦佩其人品，恨生不逢时，不能与他把臂同游，浮一大白。”

“那你是从何处得知的飞鸟集之事？杨海被斩首，是因为临江诗案，知道此事的除了我，便只有利用原刑部侍郎，现刑部尚书的曹严华构陷杨海的幕后黑手！”

柳士先眸子里的光芒如同利刃一般，直直戳向那人。

“我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飞鸟集的事情。柳大人，我绝不是你的敌人，但是你若不听我所言，那么，你便是我的敌人。三日后，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我希望你的答复，能令我满意。告辞！”

那人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徒留面色苍白，心情极度不佳的柳大人，狠狠捶了一把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