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只狼(1 / 2)修罗焚首页

他是一名孤独的剑客,身上常年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衣服,腰间悬着一把利刃。在过往的旅途中,他一向是独自一人踏过烈火焚烧的佛堂,干枯的荒井,斩杀数不胜数的敌人。

他的心很冷,如同万古不变的坚冰,常年的忍者生涯让他清俊的面容近年来愈加坚毅,只有“使命”主宰他的生活,忍者戒律是他唯一的信条。

他的刀是恶鬼是修罗,触之者必死无一能生还。

只狼在幽深潮湿的井底悠悠醒来,井底的空间很广阔。

他已经记不清因何故流落于此,脑海里的记忆杂乱无章,像是细碎的星星,完全无法整合,只有片段闪着或明或暗的光。

他的头开始痛,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精疲力竭,可能三天三夜都没有进食,他又困又饿,当务之急,竟然是找点吃的。

身边没有武器。

摸索了好一会儿,只狼发现了一封由花菖蒲制成的信。

“狼阁下,阁下之宿命,如今在观月望楼,请脱离井底前往,即便手无寸刃,阁下隐蔽前进便可抵达”

字迹娟秀,像是女子所写。

找到在观月楼的主人,是当务之急。

他摸索着度过幽深的枯井,这里数十年一日安如磐石,幽暗深邃。

爬出井口,只狼才发现,这里正是苇名城贮水城区,到处都是悬崖峭壁。

狼依靠忍者过硬的身体素质,在芦苇丛趴下,丛生的芦苇挡住了他的身影,遮住了士卒的视线。

“井底的那个忍者已经三天三夜没出来了。”

“你说那个废物狼吗?他已经受重伤,又没有武器,活不了多久了。”

潜行过芦苇,悄然无声的来到另一边,爬上峭壁,从一处巨大的空缺处进入了九郎的居室。

九郎大人正在烛光下看书,面容清秀,一种令人欣喜的感觉涌上只狼心头,看到狼来,他面露欣喜:“狼,你终于来了。”

只狼得到了食物和水,这些生命赖以生存的东西。

九郎递给他一把利刃,这是他们家族历代珍藏的。斩钢削铁,坚韧非凡,名为“桎丸”。

他再次拿回手中刀,今朝,将要大开杀戒。

踏出木门,只狼隐蔽前行。

他悄无声息的了结掉一个又一个士卒,像是死神在挥舞他的镰刀。

刀者,不详之器也。在忍者手里,更是杀人的利器。

只狼踏进门,他清楚地知道,除了暗杀,还有光明正大的战斗。

几个士卒纵声咆哮,群起而攻之,只狼的格挡滴水不漏,又恰到好处,每次的格挡反馈的力道,都能使士兵身体失衡,然后被只狼挥刀忍杀。

组长,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持刀正在等着他。

他很快命丧于此,因为他挑错了对手。

沿着路线一路前行,在桥上攀爬前行。

苇名外城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壁,只能攀登岩石。

勾索在这种环境很难派上用场,所以这趟旅途便很是艰辛。

终于到了和九郎约定好的地方,只狼吹响和他约好的鸣笛,稚嫩的少年应声而来。

走过幽深的密道,映入眼帘的是皓月当空,芦苇如海。

白穗芦苇随风飘扬,像白色的海潮翻滚,星辰暗淡,可能是当空圆月过于明亮的缘故。那个名叫弦一郎的男人,背对他们注视星空。

“为了苇名,我需要这不死的力量。弦一郎说清楚来意,直截了当,“神子,把龙胤交给我吧。”

只狼看不到九郎的表情,只听他说道:“弦一郎卿,龙胤,乃是让世人遭遇不幸的力量,应当断绝,而不是如此传递。”

“哦?你可知苇名被攻陷,人民却将被幕府统治?”

“届时,苇名将失去那世代拥有的权利,你愿意看到这一切?””

只狼拦住神子,拔刀。

弦一郎瞬间明白,已无需多言。

他拔刀,刀光清亮,声如龙吟。神子想要说什么,被他拦下了。

“你就是,神子的忍者?”

那个满身甲胄,长刀横在腰前的威武男人,名为苇名弦一郎。他手持太刀,背着大弓,腰悬箭壶。

只狼听说过他,苇名的国主,苇名弦一郎。传闻武艺超群,为国为民。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他的职责是,守护他的主人,无论来人是谁。

武者之间的决斗,从来无需言语。弦一郎感受到那喷薄而出的战意,摆开架势,如同当年的剑圣一心般,似要斩杀对阵大将。

此刀重如山岳,却动如电闪。

只狼生疏的刀法并不妨碍他的决斗,他的战斗记忆如破土之芽一般苏醒,在短时间的生死决斗中发展迅速,简直就要绽放了。

绽放的死之花,在刀光交互中偶然闪现。

一招一式,都是只狼从无数次的生死交锋,险死还生中习得,是无数次枭对他下死手的磨励,无数次蝶幻术的考验,练就的如狼般凶狠,快捷的剑术。

苇名弦一郎的剑招大开大合,华丽轻捷,交错跳跃,力道不俗,在常人中,绝对是高手,可在见证过无数次枭的战斗和各路高手的武功的狼眼里,却是普通。

对付弦一郎,绰绰有余。

果然,只狼赢了,弦一郎在他面前节节败退。

他突然看到弦一郎眼里闪过一丝阴翳,耳边便是呼啸作响,一轮利器似乎正朝他呼啸飞来,力道绝对不轻。

多年来练就的听力,他立即做出决策。手中刀刹那间便是弹开了那飞驰而来的利刃。

但也是那一刹那,面前的弦一郎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机会,手中太刀如湍流,斩断了只狼的一只手臂。

血花飘散,喷涌如泉,手臂呼啸着冲天而起。

只狼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痛苦,痛彻心扉。他的眼前开始旋转,黑暗简直开始侵蚀他的视野,耳畔依稀传来那个带甲武士的言语。

断了一臂的只狼回忆起刚才的战斗,想要明白自己为何沦落于此。

弦一郎虽然背着一把大弓,可在这片芦苇荡,他从不出箭。

只狼只道他的武艺稀松平常,却拥有与他的武功不符的跳跃身法。

弦一郎的太刀挥舞并不快,却徐如林,能后发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