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蓉淡然地笑着,并没有驳斥无忌的说法,似乎根本就没有理会无忌对自己的疑窦。
无忌很是忐忑,怀疑她串通武晟设计好了算计自己的“阴谋”。她担心自己的安全,担忧自己就这么呆在邯郸会遭魏王的暗算,曾极力主张自己回仙鹤山。可是现在却沉默了,表情淡然。这很反常,显然她已经拿定了主意,神情愈是淡然,愈是说明了她在故作镇定。
他心里有了忐忑,很怕她有出格的举动。
过了不久,魏氏告诉无忌,魏圉的回复来了:对无忌以及他的门客回大梁一事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不是同意或反对?无忌听了,心顿时变得哇凉哇凉的。如此,魏圉对自己和门客是充满了厌恶啊,门客回大梁是断然无望了。
虽然魏圉对自己的态度是如此的冷淡,结果却是在自己预料之中的,无忌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无忌一脸的沮丧,魏氏赶紧安慰他道:“但是,他并没有要切断与你沟通的渠道的意思,还是愿意私下见你的代表……”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出入大梁王宫的腰牌递给了无忌。
无忌很是意外,魏圉并没有把事情做绝。显然,他惧怕魏国被秦王针对,还是留了后路。
这说明,魏圉并没有因为小心眼而弃魏国江山社稷安全不顾,他不是一个糊涂人。
意识到这点,他的心略宽,只要魏圉与自己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菟蓉和武晟所担忧的危险局面就不会发生、秦王就不敢轻举妄动对魏国发兵。
头疼的还是那些门客们的去处,必须设法安抚住他们。但是,麻烦的是,魏圉对他们充满了厌恶,大梁是没法回了,但愿他们不要滋事、添乱才好。
他把魏圉给的进王宫的腰牌交给了武晟,也把魏圉的答复告诉了他。
武晟听了却是一脸的兴奋,道:“人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说魏王嘴上很硬,身段还是很软的,这么一逼,立即把腰牌都送来了。这样,主公,我即刻去大梁……”
“去大梁干什么?”无忌很纳闷武晟会这么兴奋,沮丧地提醒他道:“你没有听明白么?魏王非常厌恶我们,根本就不想见我们。他给腰牌的意思,是魏国遇上危机时,可以通过你与我建立起联络渠道。所以,别屁颠屁颠地跑去见他,那是自讨没趣,平时他是不会见你的。”
“我明白。”武晟还是笑吟吟的:“魏王就是有事有人,无事无人的人。我去大梁王宫不过是探探路,别到时候两眼一抹黑,耽误了大事。”
他是出于这个目的?想起武晟平时兢兢业业做事的态度,无忌放下了疑窦,去青楼喝酒去了。
翌日,菟蓉对酒醒的无忌道:“夫君,今天你随我一起去大梁……”
“我能去大梁么?”无忌一脸的懵逼,三年了,魏圉一直没有松口自己可以回大梁,菟蓉这么说,他怀疑她的的思维出了问题。
菟蓉坦然地告诉他道:“我与武晟商量了一个逼魏王同意门客回大梁的办法……”
无忌陡然一惊,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我们认为,门客回大梁的事情不解决,夫君是断然不肯回仙鹤山的。而且你与魏圉的不和不解决,对魏国来说早晚会是一个危机,拖下去终究不是一个办法……”
“我知道终究不是一个办法。”无忌是真急了,急急地追问道:“说要点,你们要干什么?”
“武晟说,你教会了他易容,他有把握成功易容成魏圉。”菟蓉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要点:“由此,我联想起当年的‘移花接木’计划,就产生一个想法,何不再来一次移花接木行动呢?”
“什么?!”无忌大吃一惊,自己教会了武晟易容,没有想到他会利用这个设计魏圉,他顿感气急败坏:“你们这不是胡闹么?是要致魏国陷于入内乱啊!”
“不会发生内乱的,一切都将悄悄进行……”菟蓉解释道。
“别做梦了,这是不可能的,结果除了祸害魏国就是自欺欺人。”无忌是真急了,脸上汗水淋漓,他挥手打断了菟蓉的话:“我不允许,快,通知武晟立即收手!”
菟蓉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武晟昨天就去了大梁,今天已经潜进了王宫。”
“完了,他一旦进宫,必定难逃一死。”无忌心急如焚:“这样势必激怒魏圉,对在大梁的门客家属大肆杀戮,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咸阳……唉,魏国危险啦!”
“他怎么就难逃一死了?”菟蓉不以为然:“他易容给我看过,与魏圉别无二致……”
“武晟的身高、体型与魏圉迥异,脑门更是比魏圉大了一圈不止,是不可能被掩盖住的。你偶见魏圉,当然感觉十分相像。但是,只要他在太监面前露面,立刻就会露馅。”无忌耐心地解释了一下,道:“所以,断无替换成功可能,武晟只能是白白送命,还会祸及魏国江山社稷……”
“是这样啊?”菟蓉装起幡然醒悟的样子,却依然胸有成竹地道:“不过夫君你别着急,我们的目的并不是由武晟替换魏圉成为魏王,他不过是一个木偶,只需在宫廷大殿或者后宫装着病重的样子宣布将王位禅让给夫君就完事了。由于是装成病重,身体佝偻、身高体型也就不引人注目了,不会被人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