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前老丈人也不结婚了,泼脏水就泼脏水呗,名声臭点也无所谓了……
“哎!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婶子她娘家那边有一个姑娘也是刚离了,带着一个两岁的女娃子,你要是不嫌弃,我就让你婶子去问问。”
陆东川有点傻眼了,慌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前脚刚离婚,后脚就相亲……
这么负心汉的嘛?!
陆成松以为他是嫌弃对方带着娃子,便劝说道:“才两岁的女娃子,根本就还不记事哩,她懂个啥?有钱就是爹!等你们结了婚,大不了再生一个嘛!”
“我不是那意思。我…”
刚开口就被打断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回头我就让你婶子去说道说道!”
一边说着,来到了大马路上,这里来来往往的汽车多,积雪都已经被压实了。陆成松说完,骑上车子顺着车辙七扭八歪的走了。
好嘛,根本就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陆东川无奈的苦笑一声,管他呢,见见就见见,成不成还两说呢。
咯吱咯吱的踩着积雪,拐进路边的‘大飞汽修厂’。
厂长叫‘王大飞’,四十来岁,是个外乡人,是隔壁村子的女婿。为人十分爽利,出手阔绰。爱吸烟、喝酒、打麻将,结交了一大群的狐朋狗友。
汽修厂不大,只有二百多平,三个老师傅,两个小学徒。一百来平的厂房,一间办公室,一间门房,两间宿舍,外加一个小院。
因为临着一条省道,每天不少的车来车往,生意还算不错。
由于晚上没人,就雇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鳏夫帮忙看大门。老鳏夫叫‘游红斌’,人们都喊他‘老游头儿’,他们村子的上门女婿。少年丧父,中年丧子,老年丧妻,孤苦伶仃的是个可怜人。
他到的时候,老游头儿已经拿着大扫帚在扫院子了。一身脏兮兮看不出本来样子的黑色大棉衣,胡子拉碴的满身酒气。
“大早上起来就喝酒,吃饭了没有?”陆东川一边问着,拿起了铁锹开始清理大门口的积雪。
老游头儿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手拄着扫帚,呲着黄色的大豁牙子笑了笑,回应道:“吃了!昨儿晚上的面条多煮了一些,又切了半斤的猪头肉。”
老头儿是一天喝三顿,村头儿小卖部打的散酒,回来又兑了一半的水。要是没有下酒菜,筷子蘸酱油也能喝二两。
不是在喝酒,就是喝醉了。
人间清醒四月天。
两人清扫到一半,他师傅‘陆成坤’也来了。
陆成坤,五十来岁,身高足有一米八几,膀大腰圆,手脚都十分宽大,一看就是身大力不亏的主。
头发有些许花白,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
跟他那副大体格,有些不相符。
“师傅!”
他赶紧站好,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陆成坤’跟他爹一样,都是成字辈的。是远门的当家子叔叔,原先是部队上汽修班的尖子兵。退伍转业之后,去了县里的货运站。
前几年,货运站不景气,倒闭了。就来了这个小汽修厂,撑起了门面。
一个月五千块钱的老师傅。
他是正儿八经磕头拜师了的,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提着点心去师傅家里,蹭吃蹭喝…
就连平常也是端茶倒水、点烟递酒,伺候的十分周到。
除了陆成坤之外,还有一个同样五十来岁的老师傅‘严峻’,隔壁村子‘严各庄’的。
个子高挑,有些清瘦,总是打扮的干干净净。每天洗手洗脸都打好几遍肥皂。
只是,为人有些刻薄,爱挑人毛病,喜欢说教别人。总的来说,就是看他陆东川有些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