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谢天恩!
闻君恩如天,浩荡无涯,臣不胜感激涕零。此番治水之举,本为职责所系,岂敢妄称其功?
臣深知,水患得以平定,实乃陛下英明领导,诸臣齐心协力,军民共同奋战之结果。臣愧不敢当,惟愿陛下恕臣愚钝,日后臣必当更加勤勉,不负皇恩。
陛下赏赐之物,臣惶恐受之,必将倍加珍视。臣深知水患之弊,关联民生福祉,臣必当继续竭尽全力,防患于未萌,护佑百姓安宁。
陛下之信任与激励,臣镌骨铭心。日后臣将更为勤勉理政,为陛下分忧虑,为国家尽忠诚。臣愿竭尽所能,不辱陛下厚爱,不负百姓所望,为社稷之兴隆而奋力!”
“肃王殿下,您快些起身吧。”
常德含笑弯腰扶起跪拜在地的沈知度,“您的孝心与才干陛下都看在眼里,很是欣慰,一直在说虎父无犬子呢!”
“真的?父皇当真如此夸我?”沈知度满脸惊喜地看向常德。
从小到大兄弟几人乐丰帝都甚少夸赞,能听到一个“嗯”字已实属不易,就连太子都很少被夸,不被骂已经很不错了。
今日常德竟然说乐丰帝夸了沈知度,这让他瞬间觉得那些赏赐变得黯淡无光,再多钱财也远不及乐丰帝的一句真心夸赞耀眼。
常德微微一笑,“殿下瞧您说的,老奴还能骗您不成吗?若不然陛下也不会派老奴来给您颁旨啊。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谁适合谁不适合,他老人家啊都有数,只是碍于旁人,面上不显罢了。”
“公公的意思是……”
常德并不应答,只淡淡一哂。
看见他这么一笑,沈知度也露出了个了然的笑来,忙道:“公公一路辛苦了,吃杯茶再走吧。”
常德却推辞:“多谢殿下好意,只是陛下还等着老奴回宫复命呢,实在耽误不得。”
沈知度面露遗憾,“既如此,本王也就不多挽留了。”说着便朝旁边侍从递了个眼色。
侍从会意,朝常德走近,悄悄从袖中拿出一个布袋塞到他手中。
“这这这……殿下这是何意?”常德仿佛被此举给吓破了胆,连忙摆手要推回去,却被那侍从一把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公公辛苦了,”沈知度轻哂,“一点子零碎,无事时出门买点茶水点心的,也算本王体恤公公在父皇身旁伺候多年的不易。”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殿下,伺候陛下本是老奴应尽之责,你这般说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公公不接那就是看不上本王了?看来公公方才所言还是在哄本王开心啊。”
这话说着惋惜,但听着却给人一种强势不容拒绝的意味。
常德无奈,只道:“那老奴多谢殿下体恤了,来日还望殿下能多多照顾老奴,让老奴也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至于年老被人嫌弃丢出宫后饿死在街头,无人收尸。”
“公公言重了,本王以后还要靠公公指点呢,自当凡事都向着公公,有本王在一日,你方才话语便不会实现,您也只管在宫中安享晚年。”
“有殿下这句话,老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常德要向对面人行礼,却被沈知度一把拉住。
“公公年纪大了,不便做这些,你我之间也不必讲这些虚礼。公公快回去吧,别让父皇等着急了。”
“哎,老奴告退。”
沈知度含笑回应,目送那一行人走远后才转身进屋。
“属下恭贺殿下!”
见沈知度进来,屋内一白衣男子手持折扇弯腰行礼。
“公孙,此番多亏有你相助,本王才得以被父皇嘉赏,你可是本王的得力干将啊!”
“殿下言重,能为殿下分忧,属下荣幸之至。”公孙莫从容回道。
听到对面人这样说,沈知度眼中更是止不住的赞赏,“公孙,你的功劳本王不会忘记,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公孙莫微蹙眉头,思索片刻后道:“殿下,属下不求赏赐,但求能一直伴你您左右,为您效力。”说完又弯腰拱手行礼。
沈知度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他走上前,拍了拍对面人的肩膀,“公孙,你对本王的忠心本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待有朝一日,本王得登大位,定不亏待于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任你挑选,独享尊荣。”
公孙莫俯身弯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君臣礼,“多谢殿下,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知度大笑起来,眸中赞赏愈深,大步走到公孙莫面前将他扶起,“有此贤臣,本王何愁明日?”
“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公孙莫犹豫开口。
沈知度大袖一挥,“你我之间无需拘谨,先生但说无妨。”
“此番陛下如此声势浩大地嘉赏,想必东宫那边儿已是分外眼红,定然按捺不住了,殿下需得小心提防才是。”
“我以为是什么?”沈知度满不在乎说道:“就东宫手下的那帮歪瓜裂枣,本王连正眼都不带瞧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又怎样,末了不过是打掉牙齿和血吞。纸老虎而已,不足为患。”
公孙莫语重心长开口:“话虽如此,不过,殿下也万不可掉以轻心呐,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嗯……”沈知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此话有理,那后面该如何便全权交由你去办吧。”
“属下遵命!”公孙莫似想到什么,又继续:“对了,那边来消息了,还请殿下决断。”
“哦,今年这么快?”沈知度颇为震惊:之前不是一拖再拖,等到最后才能堪堪呈上的吗?今年怎么这么效率,这还不到十月。
公孙莫解释:“之前是不信,但看到别人都混的风生水起,即便仍有怀疑,也终是敌不过权势金钱的诱惑。”
沈知度不屑地冷哧一声,“那把东西拿过来我看看吧。”
“是。”片刻,公孙莫从屋内拿出了一封信函。
沈知度接过大致扫了眼,随后眉头微紧,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名字,有些不悦道:“这个怎么这么少,连规矩都不懂?本王的门,何时这么好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