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1.未亡人(1 / 2)大阪最强道士首页

清晨的大阪是柠檬色的。

距「近铁布施站」不远,有一片高档住宅。

从远处看,正有股股白烟自一户宅院内袅袅升空。

到了近前,还可见门头上的挂白与写着“吉野”的几盏白灯笼,被微风吹得飘摆不定。

这家户主名叫吉野秀夫,五十二岁,是左近有名的大户。

而今天,就是他重新做人的大好日子。

三月初九,星期三,木曜日。

逢三遇九,木通阴阳,真真好得不能再好了。

七天前,吉野秀夫死于突发心梗,为其妻子留下了二十余家“菊田乌龙面”门店。

许是哀思过度,未亡人几日来频发噩梦,昨日更是花大价钱去寺庙请来和尚驱魔念经。

可情况非但没有好转,昨晚守灵时,吉野夫人更是一度出现幻觉——亡夫飘来,要带她走。

后经某和尚私下介绍,她不得已在午夜联系了本地最有名、标价最高、来自神秘大国的小道士,陈最。

自打鸡鸣,经过数小时的防窥探布置,法事已经开始。

此刻吉野府内,两排白菊花圈将院内一片场地围住。

正中供桌上,香火顺风而上。

陈最身穿杏黄道袍,双目微眯,剑眉轻皱,手持桃木剑,步步踏星辰,绕场缓缓行,相当像样。

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搜一逮抠大傻一…风停风快停…”

未几,风真的停了。

陈最立刻朝前跃起。

同时袖口一甩,摇了个剑花,剑尖上赫然多了张黄符。

可食糖衣被戳破——黄符无火自燃。

陈最稳稳扎马,剑尖持平在桌面的大水碗上方...

抖了抖。

符灰点点洒落。

他又收剑转身,继续绕着供桌转圈。

袖子里一颗白色小球悄然落在碗内。

走出数米,陈最再次出剑。

遥指水碗,朗声大喝: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咄!妖孽现行!”

0.01mm的糖衣变得润滑,继而融化。

呲呲——

生石灰遇水后,浑身发热。

无色酚酞溶液与乳白碱水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霎时间!

碗内紫红鲜血汩汩冒泡。

远处灵堂前的台阶上。

黑色丧袍、白袜木屐,三十出头的吉野夫人挽着妇人髻,袅娜立在那。

陈最仙气飘飘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瞳孔里…

‘啊,真是英俊呢。’

吉野夫人虽听不懂中文,双手却握在胸前,不时搓搓,紧张观望。

遥见明明一碗清水,竟变成了吓人的血液,她更是讶然轻呼:

“斯国一得死…”

粉红小嘴儿惊得能吞下鸡蛋。

再看陈最!

凝眉咬牙,像被一股巨力震得踉跄后退。

站稳后,死死握住仿若千斤重的木剑,猛然回身。

“妖孽哪里逃!!”

轻按剑柄。

正前方水池里,本稳当当躺着的一块石头,轰然炸碎!

“亚达!”

吉野夫人差点吓了一个大跟头,担忧地看向英俊道士。

陈最双眼紧闭,长剑立于身后,好半晌才平伸两指,缓缓压下,睁开眼吐了一口长气,“好了。”

吉野夫人捣腾着小碎步跑过来,瞧见他脸色蜡黄,立时面带歉疚地鞠躬。

“真是…说什么好呢。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听着娇柔软语,陈最只是淡淡一笑。

“还好。倒是给您先生炸得魂飞魄散,稀里哗啦,抱歉了。”

吉野夫人摇摇头,看向那碗鲜血和满地碎石,咬着唇角仰起脸看向高大的陈最。

“他不会再来了么?”

“放心,不会。”

陈最怅然望天。

“只是…诶,让他不得往生,终是杀孽太深,因果循环,这笔账,终究是要算到我头上了。”

“啊,是了。”

吉野夫人侧过身,往厚厚的怀里摸了摸,然后弯下腰,递来带着奶香味,鼓鼓囊囊一个信封。

“太抱歉了,这个请您务必收下。”

“唔,也罢。拿人钱帛,与人消灾,如此,你我因果就断了。”

陈最双指一拈,从人家领口收回目光,“太大…太太,节哀。”

吉野夫人仍旧难掩哀色,转身说去给陈最倒茶。

看着真·未亡人背后的风采…

陈最于满庭菊花之间轻轻晃头。

死鬼不冤呐。

等水来的当口,他施施然整理自己吃饭的家伙事,顺手把那碗“血”倒进草丛。

心里却算着账…

五十万,分给庙里的同伙十万。

高档致幻剂三万,但还能用几次。

再去除现代化“法器”两万。

唔,还算可以。

刚刚把店铺扩大装修,他的存款耗尽,挺着急开单的,所以才用上了搁置多年的“早期手段”。

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各种经验都要吸取,不要一个规格到处套用。

灵活使用现代“道法”的陈最,抬望三尺:

‘三清在上,咱也是迫不得已。

但他们杀咱的汉子,睡咱的女人,还打咱的娃,用点小手段挣日元…这波,只当利息。’

三省拳拳赤子心,心里包袱巧妙放下。

陈最哼着小曲儿,继续把香炉什么的装进双肩书包里。

陡然,院子里凭空起了一股阴风。

陈最尾巴根一凉,心脏狂跳。

低头一看…

异变突生!

桌上的大海碗,不知何时,竟又满了!

殷红、浓郁,带着血沫,散发着腥气。

下一秒,又听灵堂传来一声惊叫。

“啊!达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