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莫凡自然是不知道无首现在的痛苦，他只感觉自己拳头打中的不再是棉花，而是人的脸。他忍不住停下，看了眼拳头，拳头上像是沾上了些沙子。关莫凡吹了口气，那“沙子”便化作烟尘散去。

再看无首，捂着自己的脸，透过指缝看着关莫凡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关莫凡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无首的反应，他判断出自己在无首的具象空间中成功伤到了“它”的灵魂。

“你怎么可能在我的空间伤到我的灵魂？”无首连连后退，不敢再让关莫凡接触到“它”。

关莫凡刚想老实地回答他也不清楚，开口以后，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你白活了几千年，连具象对抗都忘了。”

关莫凡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模糊的声音却仍传出：“无首......好像是千面手底下的鬼将吧，回去告诉千面，有的人不能碰。”

“孩子，借你身体一用......”关莫凡瞬间昏迷，昏迷前仿佛看见自己的右手抬起，然后听见了刺耳的尖叫......

“醒醒......醒醒......醒醒！”

关莫凡眯了眯眼睛，眼前人影攒动，最后只剩下了李云浩贴得极近的脸。

“我靠！”

关莫凡一巴掌扇在李云浩脸上，李云浩一个踉跄向后倒在地上。

李云浩躺在地上捂着脸，呆呆地看着关莫凡说道：“你扇我？”

“我，”关莫凡这才发现自己能呼吸了，立马意识到眼前的李云浩是自己的好兄弟，“错了......”

“我守你半天！你扇我！”李云浩双眼通红，一个虎扑就将关莫凡按在床上。

关莫凡急忙道歉，解释自己遭遇的一切，李云浩也只好无奈受了那一掌。

“你居然真的灵魂出窍了，”李云浩揉着脸，盯着关莫凡发呆，“不过你居然......居然在鬼的空间里把鬼干掉了。”

“你停停，我不知道干没干掉，”关莫凡伸了个懒腰，来自灵魂上的疲惫似乎能影响肉体，“不说了吗，有个存在好像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进入了我的身体，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李云浩挪了挪，凑到关莫凡面前，两眼冒金光，小声而又急促地说道：“所以说，我爷爷和你曾祖母都没有疯，而是成为了能灵魂具象的存在。”

“大概是这个理。”关莫凡翻开日记，翻到空白页，盯着看。

李云浩正想问他在看什么，就见空白页上出现了一行字迹。

“刚刚的是鬼将，但是能力有点古怪，在‘它’的空间里我的具象无法发挥。”

“这是你曾祖母？”李云浩问道。

关莫凡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日记回答道：“您知不知道后面帮助我的前辈是谁？”

日记上出现了新的字迹：“那位我只能大概感知到他的灵魂强度。很强，我的灵魂强度完全不及。你昏迷后，那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直接在鬼将的具象空间内又创造了自己的具像空间，让鬼将的具像空间直接崩塌了。估计没个半年，那鬼将的灵魂强度是别想恢复了。”

关莫凡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深的疑惑：“为什么我在无首的空间里伤到了他，‘它’挺意外的？”

“具像空间既以无首为主，那自然是随‘它’的愿。‘它’不想让你伤到‘它’，那按理说你就伤不到‘它’。”

关莫凡一拍脑门，像是想通了，惊喜地叫了出来：“我懂了！‘它’想让我伤到‘它’。‘它’这是......欲擒故纵！”

日记沉默了，一旁久久不语的李云浩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你......玥玥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