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浩笑了，声音由年轻变得苍老，最后像李秀秀一样挥了挥手，将房间变为散沙。

“你的具象很厉害，但是毕竟不是鬼，对我没有用的。”这应该是对日记中的李秀秀说的话。

日记还在自己翻页，周围的空间晃动的愈加剧烈。

“何必呢......”

“李云浩”像是在惋惜些什么，右手一挥，日记像是被禁锢住了，仍在试图翻页破开结界，却越来越慢，最后停止。

“李云浩”皱着眉头看了眼自己已经不太稳固的结界，暗自感叹人类居然会有这样的存在。

“该我们聊聊了，”“李云浩”看向如临大敌的关莫凡，露出了一个虚伪到极致的笑容，“放心，我要是能杀你，早就动手了。”

听见“它”用的是“能”，而不是“想”，关莫凡忍不住问道：“你想杀了我？”

“李云浩”笑得更诡异了，让关莫凡想起了那个“男孩”。

“我当然想杀你，从你刚进村的时候就想了，只是我杀不了你。”“李云浩”叹了口气，看着关莫凡的目光中充满了可惜。

关莫凡不由得看向手中的日记，暗叹多亏有曾祖母在，否则自己此时也估计疯魔。

“李云浩”嘲笑道：“别看了，和她无关。你和我们一样，我终究杀不了你，可惜啊......”

关莫凡莫名感觉火大，站起身来，直视“李云浩”玩味的眼神。

“你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云浩”放声大笑，像是遇见了鬼生中最好笑的事，“你居然不知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人类吧？”

“我不是鬼！”

关莫凡忍不住怒吼，日记掉落在地，他拽住了“李云浩”的衣领，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理性。

“李云浩”的笑声收敛了一点，就这样由着他拽着自己，语气中的嘲讽愈加明显：“你不是鬼，但是你也不是人，你自己都不知道......”

关莫凡再也忍受不住自己不断膨胀的怒火，右拳重重地落在“李云浩”脸上，却再次遇到了陷进去的古怪。

“娃说你在‘它’的结界里打了他一拳，我还不信，”模糊不清的话从关莫凡右拳后传出，“没想到，你居然能在结界里接触到灵魂体。”

关莫凡可不懂“它”的意思，一拳接着一拳，直到“李云浩”的脸彻底变形，像是一个有着几个窟窿的面团。

“停停停，”“李云浩”后退一步，躲开了关莫凡穷追不舍的拳头，“我的灵魂在我的结界里可以随意变幻。你别打了，没用。”

说完，就见那面团开始蠕动，不一会就又恢复了面貌。

“你什么意思，我和你们有什么可聊的？”关莫凡举拳，想继续揍“它”。

“李云浩”有点急眼了，当下急忙挥了挥手，关莫凡就发现自己的双脚被困在了地里，打出去的拳全落在了空处。

“你别说话，”“李云浩”又挥了挥手，关莫凡突然感觉自己的嘴被堵上了，在空中乱舞的拳头也被突然出现的绳索绑了起来，“让我说。”

“李云浩”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人称我为无首，你应该不信，但是你天生就能和我们一样具象。只是在人界，你的能力被限制了，跟我回鬼界，你能成为最独特的存在。”

关莫凡支吾了半天，无首解开了他的封印，然后下一秒就被拳头淹没了。

“忽悠人也学得像一点，”关莫凡很有耐心地提出建议，手上动作越来越快，“你这演技也太拙略了点。”

无首着实是被气得够呛，活了几千年都没被这么折腾过。“它”刚想退后，把关莫凡的灵魂直接囚禁带回鬼界，就感觉一股巨力击中“它”的面部，带来从未感受过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