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时,秦风宜的俸禄及补贴,不论是书纸还是笔墨,也是要先交给王氏,再得以领回各人月钱的。
所以,在王氏看来,那日霍氏给秦风宜和秦沄汐的银钱及物品,都应上交。
最起码,也是要交七成以上。
换言之,王氏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她所说的那么好心,是来看秦沄汐的病情。而是要秦风宜和顾氏,把前几日霍氏送来的东西上交。
当日,王氏可是跟着霍氏一同前来,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为了平息这一次事件对秦家的舆论影响,霍氏大张旗鼓的来看秦沄汐这一个庶子的女儿,可谓是纡尊降贵了。除了带来了一百两银子,还带来了一些适合治疗秦沄汐的药材。其中竟有两头拇指大小的三七,和三头比拇指还稍大一些的天麻。由于听到女儿出事,当时还引发了秦风宜的喘症发作。幸好及时处理,秦风宜才能无碍,所以霍氏当日还是一同带了一支上十年左右的山参过来。
其他的不必说,就这三样药材和一百两银子,也是一笔小财,王氏如何可能不惦念?
虽然并不是当家主母,可是王氏做女儿时毕竟也是富贾之家出来的,非常清楚,三七、天麻和山参,可都是比较难得之物。
已经过了这么几日,王氏见这个便宜儿子和便宜媳妇顾氏,竟并未拿东西来上交,今日便想亲自过来,敲打一番。
秦风宜与顾氏不由得对看了一眼,一番眼神交流下,秦风宜碍于身为男子,不便与主母计较,不由得后退了小半步,而顾氏,则把秦云涛轻轻放下,向前半步,恭敬的回到。
“启禀母亲,当日大伯母给我们物品时,母亲您也是在场的。大伯母可是说了的,东西是单独给予夫君和我们汐儿的,希望夫君和汐儿快快好转,无需交公。为何母亲今日又要媳妇将这些物品及银钱交公?”
屋内的温度似乎低了几分。
王氏见顾氏如此忤逆反驳自己,心中的愠怒是压也压不住,强装出来的温婉慈祥立刻消失无踪,冰冷的眼珠子从自认为雪白富贵的手上移开,如瞪死人一般的瞪住了秦风宜和顾氏。
“这么说来……,你们是要决意忤逆于我,不愿上交了?”
王氏的声音缓慢而狠厉,其中又蕴含着讥诮。
秦风宜和顾氏心中不免泛起了苦涩。
作为庶出的子女,在家族中的地位是极其卑微的。除非是有大造化,有大前程,家族会碍于你对族中的贡献而正视于你。否则,庶出子女的一切,在没有分家之前,都拿捏在正室的手中。
平时,秦风宜与顾氏,对王氏,已是恭敬有加,不敢有异。但是依然得不到任何的好。
如果这次,被王氏冠上了“忤逆”之名,未来必会更加难过不以。
经过一番思虑,秦风宜撩起长袍慢慢的跪在了王氏的面前,身边的顾氏及秦云海、秦云波见状,也相携着秦云涛一起跪在了王氏的面前。
“咳咳……请母亲莫要误会,孩儿绝无……咳咳……绝无半点忤逆之意。”秦风宜忍耐着胸中的憋闷之感,艰难而苦涩的说道。
“只因大夫曾经说过,咳咳咳咳……莫说汐儿仍……咳咳……仍未醒转,需要持续用药。就算……咳咳……就算醒转了,仍需沿用一段时间的药物,咳咳咳咳……否则定会留有后患,孩儿才听从了大伯母的建议,咳咳……把咳……把东西留了下来。”
说完,秦风宜忍不住侧过了身体,向旁剧烈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