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跪在地上,一边擦拭血迹,一边磕头求饶:“小人绝对不敢欺瞒,这镯子我们专门给您留好。明日掌柜会亲自送到府上!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小人!”
吴空对此类攀高踩低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他心系念珠之事,不欲多管闲事。于是,他准备绕过这场纷争,继续前往妙音阁。
“吴空,你怎会在此地出现?!”一声娇叱自店内传出,饱含了少女的惊愕与愤怒。
吴空回眸一望,不禁哑然,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眼前之人,竟是那程婉儿!
“哼,这繁华的帝国京城,又非你程国公府的私有领地,你能来得,我吴空又如何来不得?”吴空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意,懒洋洋地回应。
程婉儿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不屑,挑衅道:“哦?我来此地,是为了踏入清花学院的殿堂,寻求更高深的武学。而你,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废物,又有何资格与本小姐相提并论?”
吴空闻言不怒反笑,他歪着脑袋,眼神中满是不屑:“对,我是个废物,但我这个废物,可不会做出买不起东西就强抢的行径。”
“混蛋,你胆敢如此出言不逊?!”程婉儿身旁,一名身材魁梧,身着华丽骑马服的少年怒喝一声,踏前一步,显然是被吴空的话激怒了。
吴空却只是冷笑连连:“哼,你又是哪根葱?我吴空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住手!”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名手持珍珠扇,气质高贵的少年缓缓开口,他目光转向程婉儿,“此人便是你口中的吴空?”
“正是他,这个无能的废物!”程婉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少年微微一笑,自有一股倨傲之气:“我乃裕亲王嫡孙,刘功。你若现在向婉儿表妹赔礼道歉,我或许可以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吴空却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装腔作势?老子还要去‘妙音坊’听曲儿,没空与你们这群小屁孩纠缠。”
说罢,他转身欲走,却被刘功一声冷哼拦下:“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这帝都是你们那小小的行省省城了?”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五名少年迅速将吴空三人团团围住,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
吴空却是丝毫不惧,他瞥了一眼身边两名忠心耿耿的小厮,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哎呀呀,我们小省城的人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至少知道买东西要给钱。不像某些人,没钱还想买东西,真是丢人丢到大街上了。这难道就是京城的特色景观?”
他的话语尖酸刻薄,引得周围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程婉儿见状,气急败坏地跳出来:“你这个乡巴佬,胡说八道些什么?!”
“呵呵,”吴空冷笑一声,“我是乡巴佬?那我好歹也住在省城。你呢?住在边疆的封邑里,连我都不如。我要是乡巴佬,那你就是乡下女人了!”
“混蛋!”那骑马服的少年忍无可忍,猛地冲上前来,一掌向吴空劈去。然而,他只有通脉四五层的功底,哪里是吴空身边小厮的对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少年被震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住手!”刘功眼见围观者愈聚愈多,心头不由涌起一股焦躁。
他们这边虽然人数占优,但真正具备通脉八层实力的,仅有他一人。
其余同伴,在那两名身手不凡的小厮面前,显然力不从心。
更何况,此处的围观者若是将这场纷争传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添油加醋之后,难免会引起他父亲的雷霆之怒。
他的父亲,虽是裕亲王的嫡子,却并未被封为世子,未来或许只能屈就于一隅,担任行省郡王。
而他,作为嫡孙,在家族中尚有两位兄长排在他之前,袭爵之路遥遥无期,未来恐怕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国公头衔。
程婉儿则不同,她是程国公世子的独生女,不仅将来会继承爵位,统辖三个郡的世袭领地,而且她天资聪颖,修为天赋也是极佳。
正因如此,刘功才对她青睐有加,竭力讨好。
程婉儿初到京城,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刘功便投其所好,向她讲述清花学院的种种奇闻异事,陪她游览京城的繁华盛景。两人相处甚欢,刘功更觉与她投缘,于是邀朋引伴,打算为她选购一件珍贵的礼物,以表心意。
然而,程婉儿看中的那件低阶宝器,标价竟高达九百中级元石。
刘功每月的例钱仅有五十万金币,也仅能兑换五十中级元石,远远无法支付这笔巨额费用。
他本想先赊账买下,回家再设法筹措,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小乡巴佬,搅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此刻,他若是任由事态扩大,不仅裕亲王府的颜面将荡然无存,他父亲也定会严惩不贷。但倘若就此罢休,他在程婉儿心中的地位势必一落千丈,这对他而言,同样是难以接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