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小子先把老夫教你的剑法使来，老夫先看看这段时间你有没有长进。”

一段时间未见，公孙衍倒想检验下陈景先功法修为了。

“好说，前辈，还是你我对练？”

“真对练，老夫怕败你到无地自容，还是老老实实自己演练一遍吧。”

得，本想再试验一下自己能从前辈手中过几招，现下陈景先只得老老实实掏出凝冰，准备演练。

淡蓝色长剑抽出，剑光如湛然秋水，拿起长剑，陈景先整个人神情气势一变，多次争斗，他早与手中长剑合一，与自然贴合，与向问天对战的种种画面从心底闪过，陈景先出剑了。

不再只是演示单纯的剑招，陈景先从向问天身上学到了，他舞的是风雪，是水中月，是雾里花，剑光虚实之间招式随意演变，不再拘泥于当初公孙衍教导他的一板一式。

公孙衍紧紧盯着陈景先的一招一式，一声不吭，直到陈景先演化水月霜天这一式时，忽的抄起一根树枝，超陈景先攻去。

剑气激荡，瞬间将随手捡的枝条的杂叶分枝粉碎，绞成光滑的剑型，后发先至，刺向陈景先面庞。

来了。

陈景先不敢大意轻敌，全神贯注，手中长剑顺势一滑，竟是以攻对攻，冷冽的寒风无形鼓起，针尖对麦芒，尖锐的树尖与锋锐的剑尖对碰，气机交荡，于平地处响惊雷，一时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公孙衍手中只是随手抓起的一根树枝，陈景先手中可是即将突破至法宝的凝冰剑。

好强的气劲。

平时仰仗凝冰的锋锐，对付那些武器不如自己、没有防护手段的修士如砍瓜切菜，先下却拿公孙衍手中一根小小的枝条毫无办法。

一击不成，陈景先迅速抽身，剑光一闪，自行领悟的拔剑式顺手而出，电光火石间，陈景先一连与公孙衍交击了八剑，剑势一剑快过一剑，浪回云涌原本平静连绵的剑法这一刻似惊涛骇浪，浪花翻涌，潮声震天，奔涌不竭。

抽刀断水水更流，狂猛密集的攻势瞬间就超出一根普通树枝承受的极限，先下它全靠公孙衍一口真气维系，才没有崩溃。

“哼，小子，快剑都是老夫玩剩下的，老夫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剑快无痕，纯以速胜！”

光明一闪，树枝枝尖轻点陈景先眉心，留了一旦细微的血痕。

陈景先瞳孔骤缩，迅速拔剑回挡，却见公孙衍手中木枝快若无形，剑光明灭间，他就周身几处大穴被抽打，身体一麻，公孙衍挥手一抽，手中凝冰就被挑飞出去。

“剑修，剑就是武器，剑就是性命，一个连自己剑都握不住的废物，拿什么挑战老夫？”

木剑直指陈景先心口，“没了手中剑，你拿什么应对老夫？现下老夫杀你，易如反掌。”

陈景先突然笑道：“前辈，谁说我手中无剑？”

反手抓住木条，左手心念合一，光速点出一指，深得血杀七剑快准狠之精要，直刺公孙衍胸腹，公孙衍凭借灵巧的身形一躲，却见陈景先指尖微微晃动，剑气完美划了一道半圆，直击公孙衍后心，正是残月孤弦。

公孙衍临空一个鹞子翻身，回旋的剑光贴着他下腰处轻轻擦过，割下了一两根毛发。

公孙衍顿时起了兴趣：“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就在前辈演示后，一次生死之战中，灵光一现，回想起了这招，便使出了。”

“虽然看起来像模像样，但是运气路线太复杂了，而且平时一看就没怎么练，剑光不凝实，威力速度都不够。”

陈景先哭笑不得：“前辈这都是我自行摸索的，肯定有很多疏漏和不足之处。”

“不错，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半只脚入了门，说出去也不算丢了老夫的脸。”

陈景先眼睛一亮：“那公孙前辈可以教我完整的剑指法门吗？”

“老夫观你路数，已经有了几分以剑演道的影子，借手中长剑演化自然万法，本质强的不是剑术，而是演化的法则。你对水行领悟日益精深，所以老夫传你的这水月霜天剑诀才能一步一步有这么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