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额头留下一滴冷汗,他可没有五竹的身手,连刚才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说明此人的境界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五竹又道:
“你如果现在放我们离去,将来肯定会惹来更多的麻烦,首先监察院肯定会派出很多好手来调查你,你的清闲日子可就没了。”
费介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差点冲过去把五竹的嘴巴捂上。
我的五大人啊,你可别在说了!你这不是逼着对方杀人灭口吗?
杨鸣听了这话,只是抿着嘴一笑:
“我杀了你们才是最头疼的,三处主办和叶轻眉的少年仆人神秘消失,监察院一定彻查到底,我就只能换别的地方住了。”
说完,杨鸣又看向费介,说道:
“费主办,可以把你的手从你怀里的那瓶毒药拿开了,那东西对我起不了用。”
“今天话既然说到这里了,你们若是想活着离开,那就最好别给某个坐轮椅的人打汇报。”
“我这边如果有人来叨扰,那儋州港的伯爵府定然也会鸡犬不宁。”
杨鸣的声音很淡,也不冰冷,却让费介四肢生寒。
费介已经见识到了对方的水平,绝对是大宗师以上的水平,被这样的人潜在暗地里盯着,他绝对是睡不好觉的。
费介刚想答应下来,五竹那张致命的嘴又开始了:
“你知道小姐的事,那你一定也知道范府的少爷是谁了,而且是早就知道了。”
杨鸣深深地看了五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难为你这个时候还在替他们着想,你虽然不是人,却比很多人都像人,叶轻眉和范闲有你,也是他们的福运。”
杨鸣的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是费介已经不想深究了,他拉住五竹道:
“五大人,既然杨大人已经手下留情了,咱们就老实回去吧。”
五竹默不作声,握着自己的铁钎终于离开,费介如蒙大赦,一步三回头的跑了出去,生怕杨鸣对他们动手。
杨鸣见两人消失在竹林深处,看着刚才被五竹撞断的竹子,顿时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这个瞎子……早知道我再收点力了!”
……
竹林外,五竹“望”着皓月,对费介解释道:
“你不用奇怪我刚才的举动,只有这样我才能对此人彻底放心。”
“他三番两次对我手下留情,品性可见一二。”
“而他肯定也知道少爷是小姐的儿子,一年前少爷误入他的竹林,他却并未做什么,说明他来儋州港并不是因为少爷。”
费介这才反应过来:
“五大人,你让我一块去,就是想知道此人对监察院是什么态度!”
费介才发现这个瞎子心眼子这么多,从一开始他对自己说这个人的事的时候,就是在利用自己。
五竹对此却没辩解什么,只是点头道:
“不错,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阳谋。”